“他是一位正直的,善良的绅士,品德高尚的贵族;在主的怀抱中,他将获得安宁……”
台上的牧师正念叨着祷告词,台下皆是密立根前来追悼的居民,波波迪亚在其中努力显得不那么显眼。
虽然他十分想尊重这个死去的老骑士,但身体的疲惫实在不允许,加上牧师念诵起来像极了约书亚讲的外语,为了不让自己出丑,他只能时不时掐下自己的大腿,以此让自己不至于当众睡着。
“怎么了?波波迪亚,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是昨晚没睡好吗?”坐在旁边的露可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波波迪亚摆了摆手,看了下四周,像想起什么似的:
“露可小姐,冒昧的问你个问题,我听说你母亲跟约书亚相识,怎么没看见她?”
此时波波迪亚已经完全抛弃他和约书亚是男爵私生子的想法,但对露可这位素未谋面的母亲很感兴趣。
闻言,红发少女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她……她应该还没醒。”
“!”波波迪亚表示有被震惊到,事实上他现在也是困得很,对这位法莲娜女士的行为可是羡慕得紧。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露可解释道:“我母亲她经常喝酒,所以可能分不太清时间。”
“又是个酒鬼。”波波迪亚心里默默的想,不禁想起了远在杰耶克的小布蕾,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
“我母亲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红发少女踟躇的不知怎么开口。
“现在,请所有来宾,为我们的蒂奇.安德鲁先生默哀。”
少女闻言起身,不再多说;波波迪亚也学了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摇摇晃晃走来一个手提酒瓶的红发中年妇人,她面容憔悴且像大多数酒鬼一样面色昏黄,走着摇晃的步伐,但从其五官和身材来看,她的所作所为正在慢慢杀死她昔日的美貌。
“妈妈……”
波波迪亚注意到了露可发白的面孔和紧咬的嘴唇,认识她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狼狈。
法莲娜无视了现场诡异的气氛,默默地杵在原地,加入了这场悼念中,随后灌了一瓶酒,又默默的离开了。
并没有给在场的众人,包括她的女儿一个眼神。
波波迪亚已经看不清少女的面容了,但依稀听得见周围的人对刚才女人的讨论。
并且时不时将打量的目光放在了少女身上。
“我们走吧,波波迪亚,这里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我想我有点累了,能扶我回去休息吗?”
“好的。”波波迪亚尽量挡住了周围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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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扶我到这里就行了。”
站在少女的房门前,波波迪亚松开了手,看着眼前面色难看的少女,他莫名有些发闷。
“那个,你自己注意休息,我先走了,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们是朋友吧?”
少女牵强的扯了个微笑,只是红了眼眶。
“当然。”
波波迪亚心情有些烦闷,他慢慢的走了出去。
“小布蕾是这样,露可小姐也是这样,世界上的父母都这么不堪吗?”
正当他心思沉重的走着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有缓缓的脚步声跟随。
他猛地一回头,“!”糯糯的少女被吓了一跳,畏畏缩缩地看着他。
“拉尔小姐!”波波迪亚略带吃惊的看着这个男爵家的小姐,她存在感实在有点低,他竟然不知道她跟了多久。
“请问有什么事吗?”波波迪亚疑惑的问道。
“……药”女孩看着不远处露可的房间,向波波迪亚缓缓地递过去一瓶药油。
看着这个像个受气包一样糯糯的女孩,波波迪亚来了点兴趣。
“为什么不亲自给她呢?”
“我…怕”女孩低下了头,并不柔顺的黄发遮住了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