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话多半是真的,不然利口酒,也就是Liqueur和之前出现的医生姐姐就不会为了拖延回日本基地训练而故意谎报秋本千鹤身体真正的恢复时间。
意识到这些,就让她感觉到了这事态的严重性,估计等回到日本,自己不仅得不到自由,而且还会面对一个逃不出去的牢笼甚至可能是死。
那么秋本千鹤就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对未来的抵抗吗,那明显是不可能的。
趁着在这卧床的大半个月里,她也大概知道了一些这个身体主人的信息,原名牧野千鹤,除了姓氏跟她有区别外,名字居然是一样的,多少有点亲切感。
牧野千鹤的亲生父亲,牧野修司早年和其妻离婚,没有亲戚朋友,常年和黑衣组织打交道,是计算机工程师,专门负责研发一个项目,但那个项目失败后,牧野修司选择脱离组织携带其女逃离美国,投靠FBI,中途被琴酒和利口酒截胡,而背叛者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却留下了一个不到七岁小女孩的性命。
秋本千鹤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是上辈子是偷了王母娘娘的蟠桃还是偷吃了太白金星的仙丹让她一个普普通通读大学的人来玩个穿越啊,好歹给穿到没有性命后顾之忧的世界啊。
她觉得可能遇到了酒厂里唯二两个好人了,利口酒和这个女医生,不过她也干不出什么求他们救她出去什么的。
毕竟看原着也知道,一般不是卧底的背叛者都是被琴酒枪杀为结局的,秋本千鹤不觉得她这个不到七岁的娃有什么能让他们为她做出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的事。
真不值得。
秋本千鹤宁愿自己拼一把。很多穿越文里不都流行一句话来让你不得不面对现实么,尽管有点烂大街,但的确足够安慰人。
既来之则安之,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路飞的强大能力也要有路飞那不怕死的傻帽精神么不是。
而且万一琴酒是个萝莉控呢?
我们就这么假设下。
再这么装病下去也不太好,秋本千鹤总觉得自己在床上躺着躺着身材就有点往横向发展了,小时候胖了可是很难减肥的啊。
“爸爸,我想吃卤鸡爪了。”难得的,秋本千鹤第一次开口说了自己想吃的。
利口酒本来还想着要给她准备什么晚饭好露出的困惑表情,听到指名道姓的点菜谱,他立马一声应下就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就出去了,顺便吩咐了门口的守卫好好看着她这些话。
这间房间像是临时改造的卧室,除了一扇门几乎就是一堵墙,秋本千鹤醒来两个月几乎没见过外面的太阳和新鲜的空气。
她试图下床走走,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穿入秋本千鹤的耳膜,“以为你又怎么了,原来是身体快好了啊。”
她猛地抬头,就见琴酒幽幽的出现在门口,背倚着门沿同样看着准备下床的秋本千鹤。
在他的关切的注目下,秋本千鹤悻悻的收回脚把被子盖上,模仿小孩子那种撒娇的语气反驳道,“我就是让腿吹吹风。”
“那你这是吹好了?”
“嗯……还不够。”说着她又干脆把被子掀开,就这么平躺着吹风,其实这里连个窗户都没,吹风都是瞎掰。
“怎么这次不下床吹风了?”琴酒还是那样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看着秋本千鹤。
琴酒仿佛就是个无业游民似得隔三差五就过来检查试探她,比利口酒过来的还勤快。
秋本千鹤忍不住内心吐槽,他到底是不是酒厂的最高层啊,为什么这么闲,就跟言情小说里没事干只会撩妹的总裁似得,她没好气的回答道,“我还没完全恢复呢,走动起来还是会牵动伤口。”
再说了,要是琴酒之前没开枪崩了秋本千鹤,现在她也不至于用伤口未愈这理由来拖延时间了,所以说啊,报应啊。
“啊,是么。”琴酒冷冷的回应。
秋本千鹤索性扭过头不看他。
只听“砰”的一声枪声,在不足五平米的空间里显得异常震耳欲聋,特别是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她一瞬就吓得闭眼捂住耳朵,睁开双眼就看到的是在她膝盖边上,在她身下躺的床榻处突然多出了一个冒烟的小洞。
这家伙,是想废了我的腿么!?
秋本千鹤猛得朝琴酒那边望去,那个刚开过枪而正在散烟的枪口还对着她的腿,“那么第二枪。”
在床上出现第二个洞之前,秋本千鹤早就滚到墙壁的墙角里,可恶,这个床又没有床底。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她能躲到哪里去?
一直都在琴酒的射程范围里。
跟最初来到这个世界一样,琴酒走过来的声音,皮鞋和地板碰撞发出的踢踏声,就好像是生命的倒计时,随着声音的走近,秋本千鹤试图往后面缩。
“嗯?看来你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啊”
缩在角落边的她不由得愣住,这是,这是,钓鱼执法???
你等着有一天我也要钓你的鱼!
但当下秋本千鹤还没找到词来辩解的时候,又听到了三声枪响,这次在她的脑袋上方的墙壁里,冒出了滋啦的烟气,秋本千鹤还没从恐惧中脱离开,琴酒再次开口,“我最讨厌有人骗我,希望没有下次了,臭小鬼。”
随后他走出门外,砰得关上房门跟门口的人吩咐道,“一周后出发去日本。”
然后就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大概空气凝固了好一会,秋本千鹤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摸了下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可能要切身体验过后,才会明白灰原哀为什么是个酒厂雷达了,真的很可怕,那种生命被别人捏在手心里的感觉。她想可能就跟她小时候捏死蚂蚁那般容易吧。
秋本千鹤摸摸捏拳,她发誓,要是有幸能重获自由,她一定要重新捏捏蚂蚁,再次感受下自己生命的强大,啊不是不是不是,是她一定要重新好好对待蚂蚁,感受大自然生命的平等。
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听到利口酒的声音了,守卫在告诉他,“琴酒来过了”。
利口酒立马推开门,床上没有人,只有两个洞眼,再往右边望去,就是一个极其楚楚可怜无助的幼小儿童缩在角落里,而墙上还有三个洞眼,距离幼童的脑袋不足五公分,此情此景叫一个好人看了怎能不动容。
如她所想的,利口酒是个好人,他立马跑了过来,把秋本千鹤从地上抱了起来,抱在他的怀里,用那大手安抚着还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让她不由得带着哭腔喊道,“爸爸……”
“啊,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在这里,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秋本千鹤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虽然琴酒确实要差点就要对她怎么样了,“爸爸……”
“嗯?”
“快和那个女人离婚吧……我不要这个妈妈了。 ”
“嗯????????”利口酒明显愣了一会,然后拉住秋本千鹤,问道,“他刚才对你做了什么?”
秋本千鹤撇了下嘴,略显无奈,你不会看么,你类似的话都问了两遍了,你看看她身后的那几个洞窟窿,明显就是杀人未遂的作案现场啊!
利口酒见秋本千鹤一直没说话,一直抽泣的样子似乎也说不出什么,他也就没逼问下去了,只是重新换上笑嘻嘻的面容跟秋本千鹤说,“卤鸡爪买来了噢,”顺势把她放回到地上,把扔到一边的卤鸡爪拿出来递给她。
看这此景,算了,秋本千鹤也就不计较为什么是从地上捡起来的好了,反正用塑料袋包着也没脏不是么,而且在美国能买到卤鸡爪也挺不容易的。明明是想故意支开;利口酒,多享受一会一个人的时光的,但他这么在乎自己,稍微有点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