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小的是从军镇外逃难来到山上的穷百姓,肉和黍子您拿走,饶我一次。小的一家妻女饿的面黄肌瘦,这些东西都是向菜市的好心人讨来的,万万不是偷的。我的妻女还在前两里处等着我带些野果回去饱腹,您大人有大量,行行好饶小的一次。”瘦弱汉子说着说着便开始抹眼泪。
秦岳仍疑他是匪贼,厉色道:“我拿着布袋,你在前带路。看看你所言是否属实。若是你所言半分有假,我先用短棍敲断你的腿骨,再将你缉回县衙!”
“谢过官爷饶命。小的句句属实,不曾有半句假话。”瘦弱汉子闻声立马向秦岳磕了个头随即便起身往前走去。秦岳仍是不放心,没有放下短棍,将麻布袋扎于腰后,用麻绳将他双手后背束着,右手拿着短棍与瘦弱汉子保持六尺间距跟着他走去。
两刻钟后,秦岳随汉子走到一处半坡,随即便看见一座用枯木与泥土搭起的一间小房,顶上盖有许多树叶,门口还用枯木和竹条围起来的一块两丈宽和长的土地。秦岳心思敏捷,发现竹条后,立马想到屋中可能有刀具,便停在原地。冲着瘦弱汉子开口道:
“我在五丈外牵着绳子,你进去叫里面的人走出来。莫要有别的心思,我若是猛拽麻绳,可将你手腕骨拽折。”
瘦弱汉子点了点头,“请官爷放心,小的不敢。”
秦岳站在原地,瘦弱汉子掀开门口用草叶编制的门挡,进去不到片刻,便带着两位母女出来。他的发妻如汉子一样衣着褴褛,面色蜡黄,身体瘦弱,像是一阵大风都可吹倒。
那位少女发色枯黄,身材十分瘦弱,手腕骨厚不及秦岳一半,但面目清秀手指修长,鼻梁微挺,嘴唇发白干裂。
汉子的发妻见秦岳手持短棍,面无表情。将女儿护在身后,站在瘦弱汉子旁边神色慌张的看着他。秦岳看着他们三人,将手中麻绳系在右边一颗树的树干上,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长三尺的枯枝,命他们站在原地,秦岳挑开门帘,向内望去。见屋内无人,放下枯枝,走回原地解开系在树干上的麻绳。“让你的妻女先进去吧。”秦岳简洁的说道,说罢,便将布袋丢给他的发妻,发妻接住布袋,往后退了两三步,被少女扶住,二人低着头钻进门帘。
“谢过官爷饶命,谢过官爷饶命!”汉子背手躬身,朝着秦岳道谢两声,秦岳让他往屋内走,并未解开麻绳。
进屋后,母女二人依着木头做的床边而站,秦岳环视一圈,屋内仅有一张木床、一个木凳和两尺宽的木桌,木桌上放着一个竹壶,旁边是些瓷碗瓷盘和几双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