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施法后荡涤而出的法力波动。
因为对普通人来说跟正常的风没有差别,也是一种从身体上轻轻拂过的感觉,所以不会有丝毫怀疑。
但对两人来说却是不一样,法力波动感觉再熟悉不过了。
高龙皱眉思索道:“可是从未听说过有功法能在初源的时候有这么大杀伤力啊,莫不是跟之前那个被你干掉的光头一样,是修的以前那种功法?”
“有可能,那光头虽然弱,但确实挺邪门的,听说以前的修士都自称修仙者,就是因为所修功法大多比较邪门,就算侥幸能修到以身成道的巅峰也活不长。”衡乙摸着下巴赞同道。
“以身成道那个传闻我也听说过,但那应该是假的吧?”高龙狐疑道。
衡乙摇头,“我倒不这么看,虽然我们的修行体系是经由无数年演变而来,属于是改良改良再改良后的修行方式,但那并不能代表古时候的修士就都是傻子,连一个修到巅峰的也没有。”
高龙:“那你怎么解释如今仙界连一个那种境界的人都没有?”
衡乙沉默半响,似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但却始终坚持己见道:“不知道怎么解释,但可以肯定以前的修行体系之所以逐渐被舍弃,多半是有什么不为人知且无法解决的弊端。
否则即便是舍弃那种颇为邪门的手段不谈,只单论刚开始修行的前几个境界,我们如今修行的四法八境不管在表现还是威力上都要低最少一个档次,传闻古修士只需修到筑基便能直接施展法力飞行,而我们与之对应的初源却是连法力外放都困难,只能做到让法力覆盖体表做一些简单的防护。
到能够施展法力飞行的御空时,与之对应的已是元婴,虽说越到后面与之对应的境界会越来越强,到破空境就能在威力上强压古修士一头,但人家那毕竟已是许多年前古老的修行体系,若说没办法把威力提上去我是不信的。
我们的修行体系与之对比,就好像是69两个数字一样,虽然双方的法力都会随着境界的提升而增强,但他们后期增强的幅度明显不如我们,这对于手握各种邪门秘法的古修士来说是很不正常的,必然是有什么无法解决的弊端,否则就算你说破天也是不合逻辑的,古修士并非傻子,没有傻子能发明出那么多诡异莫测的功法与秘法。”
这一番道理说出来,倒是让高龙暂时同意了他的观点。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跟传说中的天道有关?据说以前的修士都需...我们果然没感觉错,确实是有修士在搞鬼。”高龙目光凝重地看着对面乱象,话锋一转说道。
只见对面围成一团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倒地抽搐。
吓得人群自动分离出一个环形的空间避开那人,似害怕被沾染上病毒一般,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然这种避免空气传播的动作根本没用。
第一个人倒下后还没抽搐完,才刚吐血就已经有第二个人倒下,然后紧随而来的就是一个接一个人三五成群的倒下。
很快现场就再没一个还站着的人,全倒在地上抽搐吐血。
即便是第一个人倒下就想要离开的人也未能幸免,甚至包括马路上经过的几辆车也在那一刻失控,打滑着侧翻在靠近人行道的花坛上。
目睹这诡异的一幕发生,现场立刻就有人开始拨打报井电话。
“看样子那一阵法力波动并非是他施法的关键,有可能只是用来测量施术范围的。”衡乙眯眼打量着对街所发生的情况。
现场情况一目了然,施术者很明显不在其中。
高龙也略眯眼打量道:“这很诡异,施术者的法力波动很弱,应该是不可能做到远距离施法才对。”语气略显凝重。
这有点超出两人的认知了,极为不合常理。
虽然施术者可以主动释放出较弱的法力波动来迷惑敌人,但那也代表对方施法的威力会随之下降,法力波动的强度跟施法威力是绑定在一起密不可分的。
就像用一斤力不可能抬起十斤重的东西一样,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这说明对方修炼的肯定是上古功法,跟我们的修行体系有所区别,不能以常理度之。”衡乙说话间还在一直眯眼打量,想要找出施术者的具体位置。
他坚信施术者肯定在附近,只是这附近的范围可能比自己想象中要远而已。
受魂狱的大环境影响,对方即便是天资再高,能突破到的境界也非常有限,因为上限已经被锁死了。
若对方想要突破上限,其难度不亚于无中生有。
因为那如风一样的法力波动是从西北角吹来的,所以两人目光就一直在往那个方向由近及远的探查,大有一种不找出来不罢休的态势。
“找到了,对街蓝色咖啡店门口,戴墨镜的人。”高龙拍打着他肩膀提醒道。
衡乙抬眼望去,发现是一间开在对街西北拐角处的咖啡店,目光瞬间锁定在一个直面案发现场的男人身上。
正坐在咖啡店门口喝东西,也不知是奶茶还是咖啡。
穿着普通却在大晚上戴着墨镜,而且跟身边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别人都在拿手机拍,只有他坐在那里静静喝着东西。
而且别人都是站起来拍的,只有他还在那坐着。
事出反常必有妖,普通人遇上这种事即便没有想分享的人,只稍微发个朋友圈或者快抖也是最起码的事。
而男人却是表现的太淡定了,就好像事先知晓一样。
高龙盯向男人的目光未改,略偏头问道:“怎么弄?”
衡乙知道他什么意思,问要不要插手,或者跟上去一探对方虚实,想打探一些关于古修士的信息。
他也很想跟对方聊一下,但略一沉吟还是摇了摇头。
主要是如今实力不济,贸然找上门问那种问题有窥探人家功法的嫌疑,怕人家见他们好欺会顺手给他们送走。
“走,先靠近点再说。”衡乙迈步间说道。
虽说如此,但他也不打算让人就这么走了。
不能直接找上门跟直接放弃是两种概念,他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靠近,哪怕问不出想要的东西,只要能知道对方的身份也行。
可以等突破到初源再找对方谈。
毕竟他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只是想替自己解惑,还没到非探不可的地步,浪费一点时间可以,若要付出某些代价就不值当了。
本末倒置的事情他不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