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清宫。
萧承绪自下朝后,神色便如同乌云密布一般阴沉沉的,仿佛有人欠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而且这种阴郁的神色一直持续着没有消散过哪怕一丝一毫。
此一名宫女正战战兢兢地奉上茶水,由于过度紧张,她不小心弄出了一些声响。然而正是这个小小的疏忽,却引发了帝王的雷霆之怒。只见萧承绪猛地扬起手来,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茶杯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溅。
宫女见状,吓得立刻跪伏在地上,身体颤抖不止,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皇……皇上……奴……奴婢知错……”
“既然如此,那就去领罚吧。来人,拖出去杖毙。”
萧承绪的语气平淡得令人心悸,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对于那个宫女来说,这却是一道无法挽回的死刑判决。
很快,那名宫女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被侍卫无情地拖了出去。没过多久,侍卫再次进入干清宫,向萧承绪禀报说宫女已经受杖刑而死。听到这个消息,萧承绪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晓此事。
有了这次血淋淋的教训之后,在干清宫当差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无时无刻不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犯了什么错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帝陛下。
谁都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杖毙的倒霉鬼。在如此紧张压抑的氛围之下,这些下人唯一的期盼就是上头那位尊贵无比的主子能够早日恢复好心情,只有那样,他们才能过上稍微轻松一点的日子。
到了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宫廷的屋檐和墙壁上,仿佛给整座皇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御驾去了坤宁宫。
谢瑶卿拿出选秀名册,递给萧承绪,请他过目。
尽管她亲自操办了这次选秀,但她清楚知道,自己只是负责流程而已,最终的决策权仍然掌握在皇帝手中。这份初选名册,如果没有得到萧承绪的认可,她绝不敢擅自作主,必须与皇帝共同商议,哪怕是走个过场呢,至少要让萧承绪看到她的态度。
萧承绪随意地扫了一眼名单,表面上看并无明显错误之处。他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问道:“皇后就如此急切地盼望选秀之事?”
谢瑶卿心中一紧,不禁感到惊讶。接着,皇帝的话更是让她气愤不已,“这般殷勤,究竟是朕在选妃,还是皇后在选妃?”
闻言谢瑶卿瞬间睁大了眼睛,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什么叫她在选妃?她根本没有这样的权力 。
这世间对待女子总是更为苛刻,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就算他们逛花楼,为花魁一掷千金,频繁出入风月场所,世人也只会一笑而过,戏称其为“风流多情”。
然而,对于女子来说,类似的行为却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女子一旦选择了一个人,就必须要从一而终。即使自己的真心被辜负,也没有人会在意,旁人最多不痛不痒的唏嘘几句,若是被休弃,更是会遭受他人的耻笑,就算是和离,也难免会有许多风言风语。
她不过是个皇后罢了,又不是皇帝。这选秀之事,怎么可能是为了她呢?这岂不是荒谬至极,可笑至极。
“皇上慎言,臣妾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替皇上排忧解难。日后不管是哪家贵女入宫,臣妾都会宽厚待之。”
“宽厚待之?”
萧承绪连连冷笑,这笑声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皇后如今真是越来越有一国之母的风范了,朕是否应该嘉奖皇后?”
萧承绪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和嘲讽,任何人都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阴阳怪气。
谢瑶卿不禁皱起眉头,心中也很是不快。
这场选秀可是经过萧承绪亲自点头同意的。那么现在,他又为何要在自己面前这般发疯?
难道说,他还有什么委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