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厌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卧房,而是来到了他房间的另外一边。
那里,放着一口黑木棺材。
江时厌穿着浴袍,缓缓打开了房门。
随着他的步伐,在他的脚踏入房间的那一瞬,房间像是‘活’了过来,又或者说,是棺材‘活’了过来。
原本包扎好的手腕,在他的动作下,随意地扯开绷带,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滴在棺材上,如同水滴入大海,看不出一丝涟漪,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一点微妙的变化。
***
盛宴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大动静给惊醒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又想到楼下那对颠公颠婆,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睡衣就跑了出去。
不过刚跑出去,迎面就撞到了一个人。
他捂着鼻子,下意识道歉,随后发现自己一撞,撞到了江时厌怀中。
更离谱的是,他的腰上,还多了一只手。
他立刻后退,睡意也全退了,不过饶是如此,他也没有注意江时厌出来的房间不对,更没嗅到空气中危险的血腥味,只是道:“二少,你怎么起来了?”
江时厌见他抗拒自己的举动,没说什么,只是当眼神扫到他腰间的衣服被自己的血染红,神色有了一丝变化。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藏在身后,“楼下好像有什么事。”
“对,楼下!”
盛宴都没时间跟他说什么,急忙往楼下跑。
二楼。
沈从淮这厮居然违背了之前同意的事,他趁着孟嫣睡觉,偷偷回了卧室。
孟嫣睡得轻,他一出现,她就醒了,见他靠近,气的伸手就挠了过去。
沈从淮不敢还手,等盛宴过来时,这家伙的脸都被抓花了。
“盛医生!”他被抓的龇牙咧嘴,一边还不服气,“孟嫣,你居然敢挠我!”
孟嫣也不知为何,看到盛宴后,整个人就像有了底气,“挠你怎么了,下次再过来,我就剁了你!”
她说的时候,眼睛还飘向他的另外一处。
沈从淮气的牙痒痒,又不敢真的对孟嫣做什么,只能无能狂怒,“剁了我,你就守寡了!”
孟嫣,“有钱有孩子,还死了老公,多完美的日子。”
沈从淮气噎。
最后还是盛宴将人拦住,“小沈总,孟小姐还怀着孕呢。”
沈从淮憋屈极了,最后被盛宴拎到角落上药,他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觉得这样不行。
那可是他老婆,只能看不能抱,太没道理了!
他骨子里的霸道,还没学会尊重人,直到盛宴给他上双氧水。
沈从淮嗷的一声惨叫,“你给我擦了什么?”
盛宴面不改色,“双氧水,消毒,指甲都有一定细菌,以防万一,我得给你消毒到位。”
沈从淮差点眼泪都出来了,哪还有一开始的嚣张,他委委屈屈,忽地瞥到了盛宴衣服上的血迹。
血迹不多,就几滴。
“盛医生,你衣服上怎么有血迹?”
医生的职业病,会对血液很敏感,盛宴表情微变,他洗澡的时候,很确定这件衣服没什么脏污,床单也是他跟江时厌一起换的,也没有特殊的地方,就连眼前的沈从淮,虽然脸被抓伤,也只是伤口渗了点血,并不足以滴下来。
沈从淮嘴快问完,忽地想到了什么,急忙闭上了嘴巴。
他一改之前的嚣张,这会儿像是提了什么禁忌,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盛宴当时就觉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