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轻轻转动头颅,未被眼罩遮蔽的那只眼睛闪烁着惊奇的光芒,仿佛正凝视着异界生灵,满是难以置信。铭修见状,只是摇头轻笑,开口道:“职守之时与平日生活,自然无法等同。若连休憩时也板着面孔,岂不疲惫至极?晨时为职守,此刻已离岗,便是私人时刻。”
“如此吗?...这种转变稍显突兀,不易适应。”鸣回应道。
铭修不以为然地挥手,环顾四周,却未寻得藤冈未咲的踪影,便直接问道:“未咲还没到吗?”
“未咲...稍后才会来,我特意让她延迟了。”鸣答道。
“嗯...似乎有些话想对我说?”铭修猜测道。
他明白,经历早晨的事件,鸣必定有话要单独与他说,那是未咲不应知晓的秘密。
“首先,我想澄清,我并非受欺凌者。那实为仪式之一,无人视之为欺凌。”鸣开口。
“为何独选你?”铭修问。
“天知地知,或许顺其自然罢了。我向来与众人疏远,我的姓氏恰好是见崎,或许这便是命运吧。于我而言,如此反而更自在。”鸣淡然道。
“...自在吗?”铭修收起环视的目光,望向眼前平静陈述的少女,严肃地说:“对于你这孤僻的性格,被视作"无存在者",或许令你免于交际,不再需应对他人,因而轻松。但这不单是你个人的事,同班同学甚至老师皆参与其中,无视一个学生,本质上就是欺凌。”
即使面对陌生人遭遇此事,铭修也觉得,若有余裕,他定会插手。于是,即便见崎鸣面无表情,他依然继续说道:“那些校中之人,仿佛寄托于无视某人,像傻瓜一般的行为自保,若真如此,何需警察?过去对此无感,只觉愚蠢,如今看来,与邪教仪式无异。”
“起初,我们三年级三班听上一届的介绍,虽觉有疑,表面点头,实则半信半疑。仪式仅在转校生到来,发现少了一把椅子后实行。”鸣左手覆上眼罩,如遮挡左眼般静默片刻,才缓缓道来。
“之后发生的事你已知,三班之人确实离世,不止樱木由加利,她母亲亦然。如仅是樱木,或可称意外,但她母亲同样受害...这证明并非流言或戏言,须认真对待。”鸣润湿淡粉色的唇,尽管语气毫无波澜,但她的内心,真的认为如此便好?
铭修聆听,心中疑惑,却不打断,静静倾听。
“外人疑惑,因尚未理解,三班学生与教师的恐惧。”
“恐惧?...面对此类事恐惧很正常,然而,将恐惧转嫁给他人,无论如何都....”铭修话至半途,停下来深思,最终叹了口气,“你们只是孩子,我或许要求过高,未能站在你们的角度考虑。此事我会慎重考虑,之前暂且保持现状。”
他摆手,转身率先步入一旁的甜品店:“长久在外不妥,先进来等待未咲吧。”
看见鸣跟随进入,铭修挑选了店内最边缘的位置,既能观察店内,又可透过透明玻璃瞥见外面。
见崎鸣一语不发,仅沉默地看着服务员递来的菜单,似在沉思,或是单纯在纠结点什么。铭修则无聊地撑着头,凝视窗外被夕阳染红的夜见山商业街,偶尔有人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