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眼睛一亮。
司礼监随堂可是宁督主身边一等一的红人,那是何等人物,别说攀附,她这种身份,等闲都不可能见上一面。
太监又如何?没有那根东西,不妨碍他手里有实打实的权力。
思及至此,怜儿捏紧了帕子。
“夫人说的可是真的?没诓骗我?”
“本夫人亲自跑一趟,自然不是为了跟你开玩笑的。”沈南乔目光扫过屏风,“只问,你可愿意。”
“奴家当然愿意。”怜儿未及沈南乔说完,抢着开口,“奴家何等身份,能伺候随堂乃是天大的福分。”
沈南乔故作沉吟。
“但听说你与沈尚书府上的小公子过从甚密,这便有些不好办啊。”
“没有的事。”怜儿矢口否认,“我与沈公子不过泛泛之交,夫人千万别误会。”
开玩笑,这位尚书府小公子一没官职二没实权,怎比得上司礼监随堂。
那可是宁督主身边一等一的红人。
沈南乔点点头。
“我受人之托,不好把事情办砸,再问姑娘一句,与那沈家公子确实没有牵扯吧?”她顿了顿,“你也知道,东厂的人可是什么都能查到。”
怜儿恨不得浑身长嘴。
“夫人放心,断断没有,您若是觉得不妥,我这就去托人转告沈公子,自此一刀两断。”
沈南乔淡淡扫了她一眼,让柳嬷嬷把人带出去。
随即亲自走到屏风背后,冷冷抬眼看向亲生弟弟。
“听见了吗?这就是你口中的真爱?人家宁可去做外室,也不愿跟你。”
她缓缓蹲在沈宏面前,无视弟弟难看至极的神色。
“小小年纪,一无功名二无官职,别说好人家的姑娘,连青楼女子都不肯跟你。”
她一字一顿,句句残忍却现实。
“你们所谓的山盟海誓,不过是无根基的浮云。你瞧,但凡有一点物质的外力,便轻而易举散了。”
江宏虽然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弄懵了,却还本能地反驳。
“可静怡姐……”
“沈静怡能嫁给侯府世子,你能吗?你也去攀附个高门贵女做倒插门女婿?”
她缓了神色。
“真爱或许无罪,可贫贱夫妻百事哀,经济仕途总得占一样,否则青年才俊何其多,人家姑娘凭什么选你呢?
沈宏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满心难堪之余,有句话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
“所以你才嫁给人人唾弃的阉党,就因为他大权在握,是吗?”
沈南乔并没恼,她缓缓站起来。
“我嫁他,与他什么身份无关。”
沈宏自知过分了,想找补却开不了口,只得眼睁睁看着嫡姐身影消失在门口。
行至看不见的地方,沈南乔才伸手抹了把眼泪,相比于前世,这点打击着实算不得什么。
若胞弟能就此醒悟,也不枉费她今日受这份气。
正自我安慰着,却忽然感觉有人从身后攫住她的腰。
好闻的冷香扑入鼻端。
“谁把我们乔乔弄哭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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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督主:解锁新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