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姬老太就端坐在高台上,那是一张以整块金丝楠木雕琢而成的座椅,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她身穿一袭华丽的正红色宫装,衣裳上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每一片羽毛都仿佛在阳光下闪耀,彰显着她尊贵无比的身份。鬟堆金凤丝,一根根白发如银线般隐现在乌黑的发髻间,与金丝相互映衬,更显尊贵。饱经风霜的脸庞上,一道道皱纹如同山川河流般深刻,那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姬梦织被姬老太的老态和气场震慑住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包围,让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这时,悠扬的乐曲声缓缓落下,莲花身着淡粉色宫裙,手持玉如意,站在高台一侧,高声宣布:“公主及笄礼开始!”
姬梦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紧张的心情,缓缓走上铺着红毯的台阶,在姬老太面前跪下,行了一个端庄的礼节。
姬老太缓缓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庄严地说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然后,姬老太从莲花手中接过一把玉梳,那梳子晶莹剔透,触手生温,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珍品。她轻轻地将玉梳插入姬梦织的发髻。
姬梦织慢慢抬起头,看到姬老太眼中含笑如春日,额前的凤坠摇曳,眼中泪光闪烁。
跪拜姬老太,及笄礼完成。
礼成后,姬梦织缓缓转身,然后抬起脸庞,独立于光彩夺目的中央。
虽然对这一切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从这一刻起,姬梦织幼儿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
这时,姬老太眼中满溢宠溺,上下打量着姬梦织,戏谑道:“啧啧啧,看看这眉眼,看看这身段,是谁家的女儿这么俊俏,比我家那野丫头美多了!”
姬梦织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娇嗔道:“妈妈!”
姬老太看她这副娇羞的模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还害羞了,来,让妈妈抱抱。”
说着便要伸手去抱姬梦织。
姬梦织最怕痒痒,知道躲不过,便调皮地挠起她的胳肢窝来,边挠边笑着说:“妈妈最坏了,就知道取笑我!”
姬老太也最怕痒,被她挠得痒得不行,一边躲闪一边求饶道:“好了好了,妈妈不说了,哈哈哈……你这丫头,真是……”
莲花和吴琪看惯了这母女嬉闹,退到一旁也不回避,掩唇而笑。
一阵嬉闹过后,姬梦织轻轻喘着气,眼角眉梢还带着几分笑意。
姬梦织忍不住拉起姬老太的手,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妈妈,你的样子怎么变了呀?”
“其实,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姬老太说着,眼角眉梢却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释然。
原本白皙红润的皮肤,此刻如同老旧的卷轴般泛着枯黄,层层叠叠的皱纹爬满了她的脸庞,像是一道道岁月的刻痕。曾经清澈明亮的双眸,如今也变得浑浊暗淡,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姬梦织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苍老虚弱的老人,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面颊滑落,在精致的下巴上摇摇欲坠。
“为什么?不可能呀?昨晚你不是还好好的呀?”她哽咽着,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难以接受。
姬老太温柔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慈爱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傻孩子,别哭,”她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姬老太轻轻地叹了口气,示意身后的莲花。
莲花心领神会,微微颔首,纤纤玉手轻轻一挥,一道柔和的白光瞬间笼罩了姬老太。
奇迹般的事情发生了,姬老太原本枯槁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眼角的皱纹逐渐舒展开来,浑浊的双眸也变得清澈明亮,一瞬间恢复年轻的模样。
“这、这……”姬梦织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直沉默不语的莲花,此刻终于缓缓开口,轻启朱唇,声音如同空谷幽兰般清脆悦耳:“其实,我是莲花荷包妖。”
“真的吗?”姬梦织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