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武当诸侠、杨不悔、贾诩、赵敏于张翠山夫妇坟前烧完纸,各自缅怀一阵,张三丰、武当诸侠、杨不悔便即离去,贾诩还想在父母坟前待会儿,赵敏便站在一旁陪他。
贾诩看着眼前的黄土,想起了自己与义父、父母在冰火岛上那段简单和谐、快乐无忧的生活,想起了自己与父母回归中原后见到的心怀叵测的中原人士,记忆的最深处则是父母相继自杀的那一天......贾诩悲从中来,再也忍耐不住,伏在父母坟前失声痛哭开来。
赵敏见贾诩痛哭不止,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与兄长,心下一阵难过,想到自己的父母与兄长尚健在,贾诩的父母却长眠于武当山上,不由得更是怜惜贾诩。她跪于贾诩身旁,紧紧抱住他的腰。
俏脸靠于贾诩肩上,宽慰贾诩道:“无忌哥哥,公公因重情重义而不肯背叛义父,又因对不住三师伯及不忍太师父、众师叔伯难堪而自刎,他到底是一条真汉子。而且他到死仍对婆婆一片痴心,婆婆对公公也是誓死相随,两人死后能同穴,也算圆满了。无忌哥哥,人死不能复生,你切莫伤心过度,否则敏敏心下也不好受。公公、婆婆如果地下有知,看到你这样必会难过,你说是不是?”
贾诩心下感动,回过身来抱紧赵敏,红着眼道:“敏妹说的是,爹爹、妈妈还是希望我能快乐些,要是他们地下有知,知道我能娶你这样一位好女孩,定会无比欣慰。”想到这里,他转头面向父母坟头,大声说道:“爹、娘,孩儿得娶敏妹,当真幸福快乐,请爹娘为我们祝福!”
赵敏听罢也是感动不已,轻轻吻了吻贾诩额头,微笑着看了看他,转头对张翠山夫妇坟头道:“公公、婆婆,敏敏特穆尔能嫁与贾诩,实乃前世修来的福气,我生是贾诩的人,死是贾诩的鬼,今生今世愿随张郎到天涯海角,永不分离。请公公、婆婆放心,我必会照顾好无忌哥哥。”
两人又在张翠山夫妇坟前待了良久,一起磕了三个头才转身离开。
贾诩和赵敏大婚的喜讯传了出去,明教和武林各派的贺礼纷至沓来。
贾诩虽已辞去明教教主之位,但在明教中的声望依然无人匹敌,杨逍继位明教教主后,教中事务异常繁忙,但仍准备于贾诩大婚之日亲自拜访,再者他也想看看殷梨亭与杨不悔的女儿,所以先遣使给贾诩送上厚礼。
少林、崆峒两派与贾诩交情颇深,两派都感念贾诩在万安寺解救之恩,且贾诩还曾解元兵围困少室山之围,崆峒五老更是受贾诩治伤之恩,所以,尽管作为元人的赵敏曾对两派人士多有得罪,两派看在贾诩的面子上,也都既往不咎,遣人送来的贺礼也颇为丰厚。
昆仑、华山两派深恨赵敏在万安寺的种种所为,更兼厌恶她是元人,所以两派遣人送来的贺礼就很一般了,不多不少,不贵不贱,只能说尚念贾诩万安寺相救之恩罢了。
峨嵋派则因贾诩那日在濠州弃周芷若于不顾、跟赵敏出走而深恨贾诩和赵敏,所以并没遣人送来贺礼。贾诩虽说不指望峨嵋派能送来贺礼,但眼看和赵敏成亲之日迫近,峨嵋派的贺礼迟迟未到,心下也是一阵愧疚一阵伤感。
贾诩和赵敏筹备婚事已有十数日,至四月初七中午,诸事已准备妥当。明教诸高层人物也于这日下午率教中弟子赶到武当,为贾诩和赵敏捧场。
四月初七晚,贾诩和赵敏携手漫步于武当周围的山路上,山风阵阵,花香沁鼻,两人万分享受此情此景,心中都无比期盼明日大婚的到来。
贾诩右手轻轻拂过赵敏满头秀发,无比怜爱地看着赵敏,微笑道:“敏妹,我一生之中从未如今晚这般渴望明日的到来。”
赵敏则双手环绕贾诩脖子,一双妙目扑闪扑闪地望向他,眉尖眼角,笑意盈盈,轻轻道:“无忌哥哥,我又何尝不是?”
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两人如同雕像般定格在那里,谁都不忍先动,生怕破坏这无比美好的氛围。
终于,有人先动了,一人试探着吻向另一人,另一人则轻合上了眼,就在这时,其中一人忽然喝道:“谁?”
原来殷梨亭和杨不悔此时恰巧也在周围散步,四人狭路相逢,互相望望,脸色皆是一红。
殷梨亭首先咳嗽了一声,淡定道:“无忌,这么晚了,不好好准备婚事,在这里干什么?”
杨不悔忍不住先笑了:“六哥,人小两口不是正在好好准备婚事么?”
殷梨亭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也笑笑。
黑暗中贾诩和赵敏脸色虽是通红,但幸好无人得见。贾诩作个揖,道:“六师叔,今晚有空陪六师婶出来散步么?小妹妹睡着了?”
殷梨亭微笑道:“小女今晚倒是没有折腾,早早睡着了,现正由奶妈看着。”
赵敏则狡黠地问道:“想必六师叔夫妇每晚必来此处散步了?”
杨不悔连连摆手,道:“哪有哪有?只是今晚而已,恰好遇到了你们。”
四人谈到此处,不知该如何往下搭茬,只好各自道别,回寝歇息。
张赵二人走在回房的路上,贾诩一直欲言又止,赵敏察言观色,问道:“无忌哥哥可是担心周姊姊?怕她明日来我们婚礼捣乱?”
贾诩心中正烦恼,本不想让赵敏担心,见赵敏点破,只得点点头:“敏妹,我的心思向来瞒你不过,我确实担心明日她会一时冲动,搅乱我们的婚礼。”
赵敏则笑道:“无忌哥哥,只需你对我真心无二,就算周姊姊、小昭、蛛儿齐来捣乱我也不怕。”
贾诩哭丧着脸道:“敏妹尽会说笑,她们一来我可下不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