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让开一条路,贾珝走上前,将门推开,便就进了屋子。
第一次入住新屋,还有这么多陪看房的,贾珝觉着新鲜,让着众女也往里间走。
各院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将赠礼齐整整摆在圆桌上,十三四岁的姑娘们便也没多少忌讳,一齐围坐在贾珝对面。
“让姊妹们费心了,多谢。”
见贾珝是个极知礼且客套的,史湘云也打消了心中顾虑,问出自己最好奇的问题,“能率百余官兵守城对抗数倍来敌,珝哥是不是武艺极好?”
贾珝笑道:“只粗浅会一些皮毛罢了,不能称为极好。”
“那珝哥可拜师过?”
“是有过,师父与我约定过,不能随意透露名讳。”
湘云的脸上明显露出失望之色,原本已经在畅想江湖故事了,当下被珝哥打断再不能问下去。
探春接口问道:“珝哥可通晓诗词歌赋?”
“略懂一二。”
姊妹们的兴致消退,宝玉心中窃喜,而正在此时,宝钗出言调笑道:“你们还真真信了珝哥的话,通不通晓诗词这难以确认,可若是说略通武艺,谁人会信,不过是珝哥自谦之语罢了。”
姑娘们的眸眼又亮起来,纷纷夸着宝钗睿智,又向贾珝抱怨着,一时间气氛比入门时还热烈。
贾珝看向被众女簇拥着的宝钗,摇头笑笑不语。
……
北静王府,
贾政最后一个来到府上,再入堂门时,里间已经坐满了四王八公各家子弟。
“处理家中琐事来得稍晚了些,失礼了。”
贾政拱手向各家子弟致歉。
“存周,快入座,只等你一人了。”
堂上北静王水溶并未着恼,客气挥手请着贾政入座。
待一侧侍女斟满茶水,尽数退出后,水溶方才开口道:“今日汇聚于府,是为此次护国之战的失利,商讨出后续的应对之法。据宫中传出的风声,陛下已打算降罪于我等,并封北伐军统帅李成素为国公。”
东平郡王皱眉问道:“当真会降下惩罚?不是才封了史鼎为忠靖侯。”
北静王叹息道:“陛下还是念及一些旧情的,好歹史鼎英勇血战守住了易县,也守住了我四王八公最后的脸面,念祖辈功德,陛下才赏了一个忠靖侯,可功不抵过,从大同来我们表现得还是差强人意了些,降罚是板上定钉的事了,就是不知从何处罚起。”
“会降爵吗?”
北静王向下看去,见是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出言,应声回道:“降爵太重了些,若是一点不念及旧情才会如此,在本王看来应不会。”
有此一言,堂下众人稍稍缓了一口气。
东平郡王再道,“如今还是文官中落井下石的太多,少有人支持我等,若是陛下降罚,有半数文官出列说情,也能减免些罪责,好歹也是守住了易县,没让战火烧到京城脚下,没有功劳也算有些苦劳了。”
“哎,疏通人情,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那就先做着准备,明日是早朝之日,朝上陛下定有旨意,便能知晓是罚轻罚重,当下让我们想些主意,也是没有头绪。”
水溶颔首,对堂下众人嘱咐道:“近日来定要小心谨慎,莫要再惹出是非,约束好自家子弟,通晓利害。”
过了一阵议论,众人便就散场,贾政才起身想要离去,身后水溶唤道:“存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