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理由怎么看都太过于拙劣了,就连吴世清都差点绷不住了。“站住。”沈良说,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梁小滨离开的身影僵住了。沈良走过去,发现陈怡也站在拐角处。陈怡见沈良的视线扫过来,脸都红透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慌忙摆手,“我什么都没听见。”陈怡小声说道。
“我又没说你们不能听。”沈良奇怪的说道,“这么紧张干嘛?”
听到沈良这样说,梁小滨才放松了下来。而陈怡揉着自己的指关节,一副窘迫不安的样子。而吴世清只能在一旁苦闷的叹气。
……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了。”沈良再一次将事情整个的梳理了一遍,“有什么想法吗?”
礼堂陷入了一阵沉默。
梁小滨有一堆感想想要发表,毕竟这事太离谱了,简直就像小说里发生的情节。但沈良明确的说了,他要的是一个解决方案,而不是对这件事的感受。所以梁小滨才说了几句话,就被沈良喝止了。梁小滨只好撇了撇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写这封信的人,大概率是学生,沈良想,毕竟他的语气听上去像是一个与吴世清很熟络的人。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在杀人案中到底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他了解关于杀人案的一切事宜,甚至能够在案件发生之前就将信件送到吴世清手里。这无疑表明,他跟这些死人的案件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凶手?不像。胡海文是凶手,这件已然是板上钉钉,确切无比的事实了,监控拍的一清二楚,人都被警察抓走了,没有什么好质疑的。从犯?也不太可能。胡海文也不像那种讲义气到宁折不弯的人,如果是从犯,估计早就被供出来了吧。
或者都不是。
教唆犯。这个词闯进了沈良的脑海之中。他只需要向凶手灌输一些理念,给他一些暗示,甚至不需要告诉凶手具体要怎么做,他就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这些都是空想,他,那个写信的人,到目前为止,依旧是无迹可寻。沈良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有些气馁。
“去看看现场吧。”沈良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用了,第一个目击者已经把现场拍下来了。”吴世清急忙制止了沈良,“照片就发在班级群里。”
“啧啧,现在的人呐。看到有人摔死的反应竟然是拍照,人心不古啊。”听了吴世清的话,梁小滨像个老人一般,发出了感慨,“待会把照片也发我一份。”
“你直接给我看看就行了,”沈良,“我不在班级群里。”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到现在还有人没有加班级群吧。”梁小滨看沈良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谁规定了一定要加吗?”沈良表示难以理解,反问道。
还真是典型的沈良作风。听到沈良这么说,吴世清不禁苦笑。
……
照片上是一个女生,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如果不知道后续,大概只会认为她是不小心摔倒了,但实际上她已经失去了她的性命。
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看着这张照片,沈良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在楼梯上翻滚的样子。看到这里,沈良不禁皱起了眉头。
问题就是,这太像一场意外了,如果不是那封信,沈良会认为这就是一场意外。其中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万一她没摔死呢?写信人又是怎么确定这场谋杀会如他想的那般进行的呢?
楼梯位于学校的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过道里堆满了杂货,平时也没什么人去,那里甚至连监控都没有。很有点棘手。沈良心想。
接着沈良将目光抬了起来。正好与梁小滨炙热的目光撞在一起。看梁小滨那副样子,就仿佛沈良已经清楚该怎么做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方案告诉大家就行了。沈良转头,发现陈怡也有着相同的目光。
这种被信任的奇怪感觉不禁让沈良有些头疼。
沈良看向窗外,在他的注视下,窗外的云堆积起来,一团一团的,变了颜色,将日光遮的严严实实。虫豸低飞,滚滚热浪中,空气又湿又重,这样的天气已经持续了大半天了,看来一场暴雨是跑不了了,但这种欲下不下的天气,却更让人烦躁。
“明天再说吧。”沈良起身离开,对女生们失望的目光熟视无睹。我也要好好考虑考虑,沈良心想。
不能再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