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微臣自知罪责难逃,请求大人许我三千兵马,若不能追剿贼人,死又何妨。”顾子恒说道。
“哎,事到如今,三千兵马,难有作为,子恒不必太过自责,你对贼人了解胜我,此次邀你前来,便是为我做些决策。”崔彦佑说道。
再说了,现在自己哪有三千兵马,要是有,他就敢把行帐设到寿州去。
从京城出发,就带了数百人,淮南道的几千兵马,各自驻守,不能调动,远在扬州的兵马,杨大人又不给,现在的他,可谓是两手空空。
“是学生鲁莽了。”顾子恒回道。
“无妨,你远道而来,先去歇息,未远也在此处,可去寻他,各都尉都已抵达豫州,明日便是议事。”崔彦佑说道。
舒州知州姓卢,卢未远。
“是。”
翌日,中堂处,崔彦佑召集众人来此议事。
而率先站出来的则是寿州知州杜大人。
“大人,小人有事禀报,还望大人做主。”
说着,看向行军司马魏侗。
“说吧。”崔彦佑无奈,他也知道是何事。
“是,小人想问,魏大人不顾的我反对,将寿州兵马私自调走,为何不是去剿贼?而是调回了定远,难不成贼人长了翅膀,飞到定远去了?”杜大人问道。
此话一出,另有两人也站了出来,三府的兵马都调走了,可调走也就算了,这些官兵还躲到自己后面去了,拿自己当替死鬼,给三人气得够呛。
“三位,兵马调动,非我之意,如今贼人势大,只好暂避锋芒。”魏侗说道。
杨大人给了调令,让三府兵马集结,择地驻守,防止敌人逃窜,可王德功选在了定远,这是他都没想到的。
“哼,好个暂避锋芒,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看你们就是怕死,卢大人凭借招募而来的壮勇,都能挡住贼人,你们呢?”杜大人明显不信。
三千人啊,明明三个地方都可以驻守,就是不来。
“他娘的,谁怕死?许都尉为了夺回蕲春,身死以报陛下,蕲春是谁丢的,还不是你们?”一个都尉站起身来。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们轻敌冒进,致使顾大人陷城,还有,你们若是不怕死,魏大人领五千兵马驻守黄州,贼人远在舒州,为何不趁机夺回蕲春,据我所知,蕲春至多两千贼人。”一文官站了出来。
“放屁,你派人去看看,蕲州贼人已达万数之众,又有坚城可守,你说怎么打?”魏侗身边的都尉站了出来。
双方各不相让,由原先的兵马调动之事,吵到后来,相互推卸责任,先是就蕲春失陷是谁的责任做了探讨,而后又是贼人怎么来的做了辩论。
最终,双方吵不出结果,一致认为,是不在场的郑雍责任最大,若不是他,贼人不会出现,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了。
“够了,都给我住嘴。”崔彦佑实在听不下去。
再吵下去,他都怀疑,这些人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了。
“如今贼人肆虐,你等不为陛下分忧,不为民众请命,如此大加争吵,相互推责,简直是岂有此理。”
“都给我滚,还有,为今之计,贼人为要,其他事暂且放下,明日议事,望你等拿出决议,若是再行争吵,就给我轮流带兵去剿贼,战败则自行谢罪。”
此话一出,众皆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