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
黄州临时兵马行营处,行军司马直接将茶盏摔得粉碎。
就在刚刚,虎圩派人来报,自己与许都尉联手攻城,不料中了埋伏,许都尉已是战死报国。
“他娘的,谁让他们去攻城的?谁让他去的?”
“我不是给虎圩发了军令,让他围困蕲春,谁让他去攻城的?”
两千人啊,现在就剩六百,还死了一个折冲都尉。
传令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虎圩是接到了军令,却执意要攻城,他们也没办法。
“去,让虎圩前来见我,其他人留在兰溪,就算贼人打来,死也得给我死在兰溪,谁若是敢跑,我杀他全家。”行军司马怒道。
“是。”令兵得令,退了出去。
“该死的家伙,气煞我也。”
……
与此同时,张子诚正兵发两路,一路向北,攻打英山罗田两县,自己则是东进黄梅,随后两路合围舒州,而此时的舒州,并没有兵马。
他准备乘胜追击,将舒州也打下来。
东征第一县,乃是黄梅。
当他带兵抵达黄梅时,却是被手下告知,知县早已带着衙门里的人跑了,城门大开,民众也是该逃的逃,该走的走。
至于那些不想走的,则是闭门不出。
看着空无一人的街巷,张子诚摇了摇头,自己又不是什么吃人的野兽,干嘛要跑?
可他显然是低估了民众对乱军的恐惧。
“传令下去,所有人择地驻扎,先行休整,明日再行出发。”
“是。”
吩咐完,便要前去县衙,可还没走多远,就见手下跑了回来。
“回统领,县衙已经被毁了。”
县官在逃离的时候,放了一把火,将县衙烧成了废墟。
“粮库呢?”这是张子诚最关心的东西。
“属下找人问过,原先捕快也是想要烧掉,可他们走后,大火被扑灭,粮食也被民众哄抢一空。”手下回道。
“这些人做事够绝啊。”张子诚点点头,即使是毁了也不留给别人。
粮食现在是最重要的东西,原先他是让人吃饱,足量供应,可现在人手实在太多,人吃马嚼,原先得来的那些粮食,根本就没办法支撑太长时间。
可要想维持战斗力,又不能减少粮食用度。
不得已,为了维持人手,只得掏出府库里的银子,派人去黑市购买,或者找寻其他渠道,可这些方法,耗费实在太大,难有成效。
现在战乱四起,官府已经下了禁令,严禁任何商户往此处运送粮食,目的很简单,只要断粮,贼军自乱。
面对自身的处境,张子诚除了这些仅有的招数,最后的办法,就是扩张领地,继续抢粮食,以战养战。
“传令其他队官,前来议事。”
“是。”
议事处,张子诚面露思索,无他,唯钱耳。
“都是钱啊。”张子诚长叹道。
他突然感觉自己很像一个人:小胡子。
后者发动战争的一个原因,就是想要维持军队,军队庞大的开支,掏空了家底。
“统领。”思索间,林二几人陆续到来。
“嗯,都坐吧。”张子诚点点头。
“谢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