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州,离蕲州最近的州府。
蕲春失陷,消息传开之后,最受震动的的便是这里。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府衙所在,知州听到下属禀报的消息,大惊失色。
“千真万确,蕲春已是被贼人攻破,顾大人也不知所踪。”来人说道。
此人乃是自宿松县而来,宿松便是临近黄梅,后者隶属蕲州,两者相隔不远。
“那城里的兵马呢?许都尉移驻蕲春,怎么会被贼人攻陷?”知州问道。
这么多兵马?难道还守不住蕲春?
“不知,听人说,贼人利用假消息,诈开了蕲春的大门,许都尉也被先行调离,这才导致蕲春被破。”这个消息并未被证实,不过也是最大的可能。
“顾子恒这个废物,一群贼人就能诈开城门,他是干什么吃的?”知州真是怒其不争啊,如此坚城,只要闭门不出,又怎会轻易被破?
“各位,有何想法,尽可说来。”知州平复之后,询问堂下众人。
虽然蕲春失陷,可在他心里,并不以为是贼人有多厉害,而是守将太过废物,也不知是被何种消息迷了心窍。
“大人,不管如何,蕲春失陷已成定局,这些贼人能破城,决计不可轻视,还是得早做应对。”师爷起身回道。
“嗯。”知州点点头,示意师爷往下说。
“许都尉被人调离出城,现在肯定是在想办法夺回蕲春,大人与其乃是故交,可去信一封,让其切勿冲动行事,只要保留实力,不使贼人逃窜,便是大功一件。”师爷分析了许都尉此时的处境。
兵马驻留,却还是府城被破,这可是死罪,不过现在许都尉及其麾下兵马乃是他们最能倚仗的人,无论如何,还是得先替他想办法。
若是被气昏了头,把贼人往舒州赶,可就得不偿失了。
“师爷所说甚是,另外大人可就地招募乡勇,早做防御,待得贼人被围困,还能得些功劳。”有人起身说道。
他们的看法与知州一般无二,贼人哪怕是攻下了蕲春,不过是运气使然,流寇终归是流寇,成不了气候。
“好,既如此,防御诸事,便由诸位全权负责,另外派人细作打探蕲州的消息,尤其是贼人的动向。”
“诺。”几人得了吩咐,各自前去准备。
与此同时,鄂州也得知了蕲春失陷的消息。
“他虎圩是干什么吃的?两千兵马,不知敌情,却要贸然出城,致使贼人陷城,他可知这是死罪?”兵马行营处,传来行军司马的骂声。
淮南道防御使,麾下总计一万八千人,分散驻扎各州,鄂州处,由行军司马领三千人。
防御使司则是在扬州,留五千人。
“然后呢?他虎圩还有什么可说的?”骂完,行军司马又是问道。
“都尉说,他与许都尉正在商议夺回蕲春。”传令兵回道。
“放屁,他拿什么夺回蕲春?你告诉我,难不成城里的几万乱军是傻子不成?他们要是傻子,那他虎圩呢?连傻子都不如。
别人的小小计谋,就把他诈出城去,现在就凭他手里的一千人,就能攻下蕲春?”行军司马问道。
就算自己再带着两千人去,也不见得能打得下来。
“小人不知。”传令兵回道。
“去告诉他,我不想听什么大话,现在蕲春失陷已成定局,强攻乃是下策,当务之急,乃是不使乱军流窜,只要将他们困在蕲春,得胜不难。”行军司马当即下达了命令。
兵马尚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有了这些人作为牵制,便能最快速度剿灭乱军。
“是。”传令兵得令,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