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不知是太子殿下来访,未能亲迎,还请殿下告罪。”说着就要下跪请罪。
姬晋跨步向前,然后说道:——“伯阳毋要如此,当是晋不请自来,多有叨扰才是。”
虽然没跪下去,但李耳心中依旧惊慌的一逼,毕竟他只是一个皂衣小吏,能让太子拜访,属实有些骇人听闻了。
“殿下还请上座。”
待姬晋入座后,李耳站立一旁躬身行礼道:——“不知太子殿下来小吏府上有何故?”
姬晋看着李耳如此恭敬,心中不由得暗爽,毕竟他来自2600年以后,如今看着留传千年的历史名人给自己行礼,暗爽中带着微微不安,此刻他若还能心静如水,他都得给自己磕一个响的。
“伯阳——也请坐吧!今日权当友人来访,太子的身份弃之一旁便可。”
可李耳并未有所动作,依旧站立在一旁,属实是不敢呐!
“伯阳若是不愿坐下,晋只好认为伯阳并不欢迎我来,那晋便只能离去了。”说着姬晋就要起身离去。
“殿下——留步,小吏遵之便是。”
二人相对跽坐后,姬晋便开口说道:——“久闻太史有一学生,姓李名耳,字伯阳,闻之自幼便聪慧博学,后又熟读洛邑藏室典籍。”——“前几日太史在朝堂之上向天子举荐,让你来当洛邑守藏史。”
“父王虽未应允,但伯阳之才,晋早有耳闻,今日来便是为安伯阳之心。”
李耳听后有开心,有惊慌,有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只得再次起身躬身行礼以示感谢。
“小吏惶恐,竟劳太子殿下挂怀。”
“伯阳不必如此,伯阳之大才,晋深感钦佩,伯阳所追寻之大道,亦是后世流传千古之大道。”
“若让伯阳久居于一个守藏吏,才是埋没了才华。”
“今日来此前,我可是为伯阳准备了一番。”说完后,姬晋便示意让斐豹将自己誊抄的《诗经》全篇拿了过来。
“此乃我为伯阳准备的,还望对伯阳有用。”
李耳自木箱中拿出一合简牍,缓缓摊开,只一眼便已经深陷其中了。
姬晋看着眼前读的入迷的李耳,思绪万千,据史料记载,李耳幼年便是个问题小孩,他会问云朵从哪里来?也会问水为何会流向大海?
后来成为了商容的弟子,从东周国学毕业后便被分配在了洛邑守藏室,做了一个守藏吏,每日除了抛洒蜃灰,就是研读典籍。
周灵王末年被举荐为了洛邑守藏史,再到后来周景王时期,被升为柱下史。
柱下史——掌管国家奏章、档案、典籍,以及文书等,类似于御史大夫,有参政议政之权。
再后来周景王死后,时逢王子朝之乱,王子朝带着军队将洛邑典藏室的典籍尽数搬空,李耳便跟随王子朝开始了流亡之路,后心灰意冷,离开了王子朝,去秦国游历了。
可以说他的一生与书为伴,与典籍为伴,秦国游历结束的他,在函谷关外洋洋洒洒刻下了五千言的《道德经》。
其实老子的道德经并不适合目下东周的治国之策,亦不适合春秋时期诸侯兼并的年代,就像他的老师商容说的——我病了,病的很重,但是这天下病的更重……
“殿下之礼,伯阳很喜欢。”
“只是殿下今日来此,定然不是只为送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