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张义谋内心的请求,又或许是纯粹的运气好。
经过了开始几天的阴雨天气后,武隆接下来两个多星期的时间全都是大晴天。
阳光普照的日子里,张义谋和打戏副导演程晓东可算是拍了个爽。
只是累坏了那些特技演员,每天在绳索上上下翻飞,结束拍摄后脱下来的内衬都能拧出一滩水出来。
而且毫不意外的,在张为平的插手下,剧组和当地的民工又闹起了不小的矛盾。
事情的起因是在完成特技戏的拍摄后,道具组拆除钢柱及驿站上空的钢丝线时发现少了一个帮助替身演员完成“飞天戏”的关键滑轮。
于是道具组就认为是民工偷了滑轮,而民工自然是坚决否认。
双方在片场的争吵声之大,在山谷的另一端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其实这件事本身挺好处理的,因为用于吊人的滑轮并不小,找现场人员问一下,是丢了还是被偷了就能一目了然。
反正之后的戏份用不到,该报案报案,该往下进行往下进行就是了。
一切以拍摄为先。
结果得知了事情经过的张为平二话不说就把帽子扣在了民工身上,当场说出从他们的工钱里面抵债的话。
卖力气的民工们能受这气?差点就打起来。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马车里端坐着的巩丽如此评价道。
王君没接腔,老老实实地替她整理着宽大的袖口。
一会儿要拍一个她在马车里颠簸的镜头,把服饰捋得整齐一些更能和她的出行做对比,体现出皇后受到的压迫和反抗。
张沫则在马车外给两人不断地更新前方的战报:什么她爸爸已经黑脸了啊、什么道具组和民工推搡之后又克制住了啊之类的,言语之中透露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想法。
刚从美利坚归来的她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秘法,短短几天就和众人打成一片,经常弄到一些小道消息。
特别是陈伟亚和张继刚两人,简直就像是把她当成了亲闺女在宠。
和她一对比,王君真觉得自己这一个多月在剧组真是白干了。
过了没多久,另一位副导演臧启武过来告诉几人那边的争端短时间内是平息不了了,所以由他接手这段戏的拍摄。
于是王君和张沫退出拍摄区域,找了一个高处的阴凉地蹲着。
看着下面迅速开展的拍摄工作,两人不得不承认,这位《刘老根》出身的导演的确在小场景的指挥上有两把刷子,也难怪本汕大叔敢把他放出来单打独斗。
拍完巩丽赶路的戏份,《黄金甲》在武隆基本上就已经完成了工作。
留下一组后勤人员看着把这段时间受到影响的花花草草恢复原样、把驿站拆除,双方就算再无瓜葛了。
多亏了陈铠歌和他的《无极》,现在的剧组和景区签署拍摄合同时都要额外再签一个不破坏环境协议。
也不知道以后的导演系教材里面会不会因此加上一笔:某年,由于某部电影破坏环境严重,于是在多方势力的共同努力下,最终实现了影视区与环境保护的密切合作。
如果真的发生了话,那他也算是“青史留名”了。
“我爸昨天和旅游局签了一个合同,准备把他们的印象系列在武隆也办一个,说是作为收官之作。”
“是吗,张叔的精力真旺盛啊。”
“那可不,一把年纪了还能给我添几个弟弟呢,就是不知道陈姨这一胎是男是女。”
一句话差点把王君噎死:姐妹,咱俩这关系聊这个话题合适吗?
看出了他的尴尬,张沫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潇洒地走下了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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