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拿了奖，但砸起的水花没《寻枪》一半大，除了各学院知道出了个新星外，外界甚至圈内都没什么讨论度。

到校后先跟辅导员姜韦打招呼，为了领奖王君错过了开学报到，是老姜帮忙处理的，回来也得先说一声表示人到了。

“登~登~登登~”人未到，声先至。老姜一抬头就看到王君探个脑袋往办公室里看。王君注意到人在之后，踩着猫步像在走T台一样施施然地过来了，末了还对老姜挑挑眉，见他忍不住从笔筒里面拿笔作势要砸后才坐了下来。

看着小小的奖杯，老姜直咂嘴。他一开始是想让王君参加短片电影节的，实在不行参加国内电影节也可以，最起码输赢不至于心情起伏太大。

一上来直奔三大走实在是太危险，拿奖了骄傲了怎么办，没拿奖自卑了怎么办。

01级导演系就这么一个孩子有盼头，其他几个经过一年要么准备走辅助，当选角导演之类的，要么准备转摄影，更有甚者不打算干这一行了，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可不敢再毁了。

大家都说北电出导演，不是导演系的有啥用，跟表演系吵架，人上来问你什么奖，除了陈铠歌没几个拿得出手的，吵架都没底气。

“《入殓师》的剧本闻哥发给张义谋导演看了，张导说挺不错，还说可以找人帮我改剧本。”

王君一边填手续一边说，拍电影的想法去威尼斯之前就和老姜说了，老姜见劝他不住就说让他问问姜闻的意见，如果姜闻也同意那他就同意王君拿《入殓师》当毕业大戏。

老姜抿了一口茶，他没想到姜闻还把剧本拿给张义谋了。

不同意王君拍不是因为剧本不好，相反，这个剧本只要能拍好是一定能跨国界引起好评的。

但是王君才17，就算过两年开拍了也才19，万一没拍好，年轻气盛的，他能受得了批评的声音吗？

他觉得，先拿毕业大戏练练手，再去拍《入殓师》，起码比啥经验没有要好得多。

他也是知道姜闻和王君关系好，认为姜闻看在年纪的份上肯定会劝一下，却是忽略了姜闻也好张义谋也好，都是导演届的天才，而天才，从来不被年纪左右。

“既然姜导和张导都看好你的剧本，我也就不多嘴了。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学院会尽可能地帮你解决问题。”

想了想，老姜继续说道：“明年我和张建东导演有个连续剧，本来准备到时候再和你们说的，到时候都给我去当苦工！”

姜韦越说越气：这皮猴儿怎么就这么急呢，一个两个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把手续填完之后，老姜摆摆手让王君拿着奖杯回去跟同学炫耀去，看着就烦。

迅速从老姜抽屉里抓一把糖揣兜里，王君才把奖杯放进书包里心满意足地走了。上老师这来不带点什么走怎么算来了呢？

走到宿舍楼下，王君发现校门口没挂的横幅出现在了宿舍楼大门上：热烈祝贺我舍301王君同学执导短片获得威尼斯……，门旁边的墙上贴着他的全身照，应该是从哪次打篮球时拍的照片里裁的，很窄，肩膀上还搭着不知道是谁的手。

打印纸随着风哗哗作响，要是彩色的就好了，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