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年“……”
将金鱼缸顺手放在室内唯一还幸存的茶几上,男人面无表情地长手一伸将脏兮兮的小拖过来,啪啪照着屁股就是俩巴掌。
小挂在男人结实强壮的手臂上被不痛不痒地揍了俩下,但是想想顾华年本来劲儿就大,等会儿打上瘾了一不小心下手没轻没重,这继续打下去还不要了亲命呐?
赶紧屁滚尿流地娇气地哼哼唧唧了俩声,立刻感觉到即将落在屁股上的第三巴掌停在了半空,脑袋动了动,锦瑟悄悄回头看,一眼就看见了顾华年眼里疼惜的犹豫。
三分颜色开染坊锦瑟“咿呀”一声,抓紧时间连滚带爬地从男人手臂上爬下去,老老实实滚回浴室自己爬进澡盆子里!
“嘤嘤咿咿呀呀!”
那什么,说好了的,缴枪不杀!
……
九点二十八分,早餐时间即将结束。
大厨是在忍受不了他一早做好的早餐被埋没在时间的深处而变质,要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浪费粮食的人好么,会遭天谴的。要不是大厨支支吾吾地跟薛少清说,怎么没见顾华年抱着小小姐下来用餐,薛少清恐怕都没有好的借口去叫醒自家老大。
再次耐心地等了五分钟,一直没见两人出现在餐厅的薛少清终于开始不安,一想到自从老大开始带孩子之后各种异于常人的行为,面瘫脸属下的小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突突跳。
“大厨,要不你上去叫主子下来吃早餐?”薛少清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对大厨说。
“薛先生真是开玩笑,我这……我这一做饭的怎么能叫主子吃饭?等会儿身上油烟味儿吓到小小姐了怎么办?”在薛少清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大厨抹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别以为他没闻到阴谋的味道。
薛少清心很累地扔下早餐,匆匆忙忙胡乱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往顾华年卧室的方向走去。
当他拼命做好心理建设准备敲门的时候发现卧室竟然没上锁,便一把推开顾华年卧室的大门,里面一副狂风过境、拆迁办刚刚施工完毕的情景让严肃脸薛少清瞪眼倒抽一口凉气,他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儿气背过去,顿时恨不得自己压根就没来过
贵的要死的兽皮地毯上一大滩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液体,地毯上面乱七八糟地洒落一地鹅卵石……好么,金鱼缸水。
地上散落着几张浸湿了水一坨坨的面巾纸很显然,曾经有个什么人试图用它们来擦干地摊上的水,但是发现这是在做无用功之后,立刻放弃然后扔下这些纸巾离开了犯罪现场。
黄花梨木架子翻到在地,茶几上铺着的布也不翼而飞,饼干盒倒扣在地毯上,饼干撒了一地,这么一对比的话,那个原本应该好好地、老老实实放置在墙角的花瓶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碎成了俩半的事实也就不那么让人惊讶了。
而此时此刻,导致这一片狼藉的罪魁祸首正悠闲地坐在在房间里唯一能算得上是人类居住环境的沙发一角,抱着自家小宝宝,满脸淡定地抓着一把小剪刀埋头给它修剪爪子上新长出来的小指甲。
听到薛少清开门的声音,锦瑟小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给了他一个余光。
而他老大干脆连余光都不带给一个。
小孩和家长浑然天成的欠揍气息让薛少清气血上涌几乎当场猝死。
无缘无故被增加了工作量的严谨属下薛同学痛不欲生,想想为了保证这间公寓的绝对安全,卫生什么的都是他在做好吗!于是薛同学的脸抽搐了,恨不得给房里角落那俩满脸淡定的一双妖孽跪下,艰难地咽了下唾液,这才颤颤悠悠地说:“这、这发生什么了!”
“哦,刚才……”
顾华年这才有了反应,掀了掀眼皮扫了门口一眼,这副和刚才小一模一样无辜至极的神情让薛少清头更痛了,立刻抬起手阻止他:“求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