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二狗的这一嗓子吼完,房间突然莫名其妙的黯淡下来。
所有蜡烛的光线好似被某种物质阻隔,无法向外发散。
天穹之上,苍白的月亮从云层中露出一角,把清冷月光从门外的庭院沿着门槛,一直洒落在房间内。
时有时无的夜虫鸣声在此刻悄然停止。
女魔头目光呆滞地盯着那面镜子,没人知道她在镜子看到了什么,仿佛魂都被抽走了。
李二狗始终不敢睁开眼睛,喉结上下滚动,握住镜柄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凌泽则是躺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而就在两人觉得无事发生之际。
噼啪!
一声清脆的镜碎声炸响。
房间内的亮度瞬间恢复了正常,女魔头也在此时凄厉的惨叫声。
紧接着她的头颅就在这样的惨叫声中炸裂,红色白色的液体直接把整张床都给染上了色。
尽管失去了头颅,女魔头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抽动。
“快!”凌泽朝着满脸的血污的李二狗大声喊道。
回过神来的李二狗,冲出门外,提了一桶油膏回来,直接泼在那团狂乱舞动的触手肉球上,然后点上一把火,扶起倒在地上的凌泽,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门,冲出道观。
火势很快冲天而起,把整个夜幕都染成了红色。
“泽哥,没想到那面镜子那么厉害,那女魔头看一眼就死翘翘了。”死里逃生的李二狗异常的兴奋,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恐惧与紧张。
果然凌泽的猜想没有错误,不知名的伟大存在即使看一眼都会万劫不复。
想当初,凌泽仅仅是看到祂的背影就险些命都没了,如今那个女魔头居然敢通过靶镜直视祂,脑袋爆炸都算是便宜她了。
望着漫天的火势,凌泽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二狗,没想到你还有演戏的天赋,不去拿座奥斯卡可惜了。”
除了那面靶镜,计划的关键还有李二狗和他的配合演出。
要不然单凭自己去把靶镜献给女魔头,偏偏却又卡在自己快要成为炉鼎的这个节骨眼上。
女魔头肯定会觉得自己这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什么卡?”
“我说我肚子疼,想停下来歇会。”
凌泽他们已经差不多已经来到山脚了,暂时是不会出现什么威胁了。
李二狗在一棵榕树底停下,不紧不慢地擦去脸上的血污。
他看着捂着肚子的凌泽,腹诽道:“谁叫你演得那么卖力,激怒了那个女魔头。”
凌泽只是讪笑,没有回应。
他那时候确实上头了,不过能把心里积压的那些愤恨当着她的面给骂出来,而不是面对一具尸体在那自言自语,这种感觉倒是挺爽的。
这一下子没有白挨。
忽然,李二狗指向草丛:“泽哥,你快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借着幽幽的月光,凌泽看见一件粗布麻衣和一件短裤放在路边的草地上,衣服周围尽是些黑色的粘稠液体。
这些衣服看着有几分眼熟。
“难道这些是刚刚先前离开的那伙村民?”
凌泽暂时不敢确定,于是说道:“我们去先村子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