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
杨玉瑶神态清冷,看似是在瞧斗鸡,实则注意力还在杨时行身上。
见他欲言又止,杨玉瑶冷哼一声,怫然不悦。
“二郎趁早死了这份心!姐姐既然唤作‘雄狐’,自然是荤素不忌的!”
见杨玉瑶不似说笑,杨时行吃了一惊,当下便将春草的事,删繁就简与她说了。
当然,关于讨要春草的原因,却被他刻意隐去,只说是对春草有情,要纳她做侍妾。
清楚事情原委后,杨玉瑶醋劲儿全消,含羞带娇的嗤笑道:“二郎来寻姐姐,莫非是拿不出这十头牛?”
“史敬忠与我有仇,若是小弟出面,不要说十头牛,就是百头、千头,他也绝不肯将春草还我。”
杨玉瑶轻抬玉臂,玉指把住酒壶,举在耳边轻轻晃着,任由酒浆在壶中翻腾。
“那由我出面,史敬忠便肯了?嗬,‘雄狐’好大的面子。”
见杨玉瑶又恢复了慵懒的姿态,杨时行叫苦不迭,已猜到她之后必有后招,少不得要刁难自己。
没事喜欢逗人玩?什么毛病!早晚治你!
暗暗打气过后,杨时行笑着点头:“三姐出面,自然马到成功。”
侧耳倾听壶中酒浆荡漾,杨玉瑶斜倚在凭几上,丹唇微微张开,竟连打哈欠都别具一番妩媚。
“我若是帮了二郎,定然会遭史敬忠记恨,早就听说这番子会压胜妖法,我又何苦得罪他。”
她无意间的“压胜”二字,瞬间戳到了杨时行的痛脚,当局者迷,他一时竟有些失神。
就在杨时行考虑说辞的空档,杨玉瑶将自己所用的玉杯斟满,先是浅浅呷了一口,而后递给了二郎。
“不急,二郎慢慢想,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说服姐姐的。”
闻言,杨时行身形一颤,不由看向了杨玉瑶。
她那点漆似的眸子中蕴着几许挑逗,更多的却是火热,仿佛要用如丝媚眼将杨时行生生吞掉。
说来惭愧,二世为人的杨时行,如今还是个雏儿,被她这么一挑,本就无措的思绪又乱了三分。
见杨时行宛若木雕,杨玉瑶微微嘟嘴,嗔道:“二郎,姐姐的手臂都酸了!”
闻言,杨时行从柔夷间接过玉杯,当看到杯壁上的唇红后,这才发现她递来的是半盏残酒。
“在看什么?那是姐姐的唇红,嫌脏?”
说着,杨玉瑶重新倚在了凭几上,菱角般的红唇噙着笑,“我不爱强人所难,二郎若嫌弃,放下就是。”
杨玉瑶说的风轻云淡,星眸中却满是审视之意,杨时行心知,若不喝下这杯酒,春草的事恐怕就难办了。
“剩饭怎么了……且看我将它吃成软饭!”
面对杨玉瑶这般尤物,杨时行倒没有心理包袱,还特意对准唇印处,缓缓饮下了这半盏儿残酒。
“姐姐说哪里话……”
杨时行一语未毕,却见“雄狐”皓腕轻举,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她俏脸含笑,一如春花绽放般娇艳欲滴。
“二郎,求我。”
杨时行颇为讶异,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杨玉瑶黛眉挑了一挑,神情很是玩味,“二郎,你若求我,姐姐便将春草要回来!”
心中惊诧退去,杨时行终于领教到了“雄狐”的厉害。
而眼下这般“女强男弱”的处境,反而激起了杨时行的征服欲,“这般强势……待我日后上进了,你且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