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初也仰头喝了一口,淡淡地笑着,眼神却变得悠远:“可惜就剩下这两瓶了,我一直舍不得喝。还好遇见了师父。不然再好的酒,要是找不到共醉之人,也是一种遗憾。”
“你说得对。怪不得刚刚看你一个人会觉得孤独。乖徒儿,你放心,为师定会圆了你的心愿,给你找个好媳妇儿!这样你以后都会有人陪了。”说完还手握成拳,拍拍自己胸脯,给了秦砚初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儿。
秦砚初垂下眼眸,掩去了眼中失落的神色,只余一缕细微的叹息声,消散在夜风中。
白晚晚酒量浅却又贪杯,脸上已经染上红晕,艳若粉桃。风歇了下来,仿佛天上的星子也停下了闪烁,秦砚初不语,就这样专注地望着白晚晚,万物屏息。
两人离得好近,秦砚初平日就极其明亮的眼睛,此刻看着又深邃,又耀眼。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像绵长的酒香一样化不开。
白晚晚用手撑着头,歪着脑袋仰头看着秦砚初。只觉得近在眼前的星星快要坠落到自己的眼睛里来,在它“扑通”一声落进去之前,慌忙挪开了视线,而后瞟到了他额前的流火印。
只见他额上的流火印在月萤石的映照下,似乎变得更加鲜艳,仿佛一簇跳动的火焰,蕴着无穷的力量。白晚晚心神一动,突然伸出双手像捉蛐蛐一样将流火印摁住,恍然大悟道:“我找到你们狐族妖术的法器了,就是它!”
白晚晚试图在秦砚初的额前抠了半天,也没把那蛊惑人心的东西给抠出来,还被秦砚初捉住了双手。秦砚初手掌的温度传递过来,热得人直迷糊。
秦砚初接住了被白晚晚突然丢掉的酒瓶,还没来得及心疼,就被人扑了上来抠脑门儿,他不由捉住了撒酒疯的人,疑惑地问:“狐族妖术?”
白晚晚懵懂地点了点头,目光有些迷离。
看着白晚晚的迷糊劲儿,秦砚初忍不住笑道:“狐族妖术甚是厉害,这世上无人抵挡得住,师父也只是受害者罢了。”
“徒儿,你什么时候修习了听音的法术?怎么知道为师是怎么想的?”白晚晚愣愣地看着他。
秦砚初哑然失笑。片刻后,他想到了什么,将流光坠取了出来。“师父,先前我在醉棠阁为慕俞疗伤的时候忽然想到,我额头的流火印是得到流光坠之后才重新出现的,如果我将流光坠给你,也许就能再次隐藏呢。这样便省去以后被人认出来的麻烦。”
“给、给我?”白晚晚被酒意熏陶的脑子还有些混沌,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啊。”秦砚初把流光坠放在白晚晚的手心,赤红色的光芒流转,而他额头的流火印果然消失了。
白晚晚捧着流光坠,盯着秦砚初的额间:“哇,不见了哎。你的流火印,在我手里。”
秦砚初没有纠正她,顺着她道:“所以,师父,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我很重要……”白晚晚无意识地喃喃低语。
“嗯。”秦砚初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比晚风更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