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看不到,漆黑一片的虚无中,我就像多余的杂质漂浮着,不知道时间,不知道位置,可能连空间也不存在,我努力眨眼睛,活动身体,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五感尽失,唯独思维清晰,这样的境遇和当初的车祸男子何其相似,更可怕的是我没有情绪,平静的恰似一汪湖水平静无波。
就如此存在着,不知道时间,不能做任何事,死亡至少能停止思考,岁月如梭,哪里有岁月,已经快要忘记一切,思维呆滞,仿佛融入了虚无,一个念头需要好久,一段回忆犹如生死。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虚无会泯灭最后一丝自我,控制不了这片虚无,那就创造在识海里,感受不到时间,就把它刻画出来,我的长相,我的身体,我的认知,我困在识海里的一切,找回来全部都要找回来,哪怕曾经厌恶这个世界,哪怕一蹶不振寻求解脱,我看过的,我听过的,那是我的老丁在睡梦中哭泣,没狗粮了,我就坐在旁边看着它,牛骨头还在它的脚边,它就这么靠在肮脏的鞋柜上做梦。
最后一次醒来是在干什么?在那金属球里,被关在里面,不对,之前的一切都太过可疑,那些士兵,那个强化人,那几个白衣人,不对,他们没有脸!士兵都带着头盔,白衣人都带着面罩,岩石人根本就不是人,我还忽略了什么,还有什么,还有那等候休息的地方根本没人,当时只有自己在等着准备设备,后来医生也变成了怪物,大咪说自己在梦里,是来叫醒自己的,若那一次是一层梦境,那么大咪是?是水晶,是水晶在叫醒自己,之所以看到的是浴血的红衣大咪,因为水晶就是小咪给我安装的,所以来救我的是与小咪一模一样的大咪,而血液的红色是在警示。
想通了这一切,那最后一次清醒的地方就不言而喻,回放记忆,一切在我脑海里倒退着直至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画面,是白色的强化室,找到那白色的强化室,就在那金属架构的床上,看到了,我就在那里,现在,我要回去!
“为什么?你还要苟延残喘。”就在自己面前,看到自己在说话,那眼神中是虚无,语气森冷无情。
我撞到了一面墙,隔离了虚与实,我在外面就这么看着里面,那说话的自己,身体四肢被束缚带固定着,四周的机械臂将我的四肢再度钳住不留一点活动的余地,胸口上,另一个机械臂将注射器插进了胸膛,那里就像一个静止的画面,正在说话的我,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
看到我无动于衷,他笑了,浑然间,他化作虚无,身体被包裹在那看不到颜色的烈焰中,整个人消失在眼前,但我知道他就在那无色的烈焰中,迫不及待的撞击着面前看不到的墙,一次又一次,在我的眼中,那虚无的火焰开始褪色,白的,灰的,黑的,紫的,蓝的,红的,黄的,每一次颜色蜕变,我的身体就显现的越发真实,回归的念头越发强烈,直至一头撞进身体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久违的五感,一种重回身体的喜悦和冲动令我难以自拔,活动身体诠释自己的回归!
“轰”耳边传来一声爆响,背面着地的触感及时提醒自己要冷静,深深的呼吸着,压抑暴躁的情绪,缓慢睁开眼睛,还是那白色的强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