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下了。她仍然毫不客气地推开我的房门，我一眼就看见了她脖子上戴的金项链和手指上戴的金戒指。因为她故意拿它俩在我眼前晃来着。

“怎么回事？你这是……不过了？”我只好面朝着她问道。我首先想到的是，她还是忍不住用了那10万块钱。

但是我问话的鼻音很重。

“你哭了？”圆圆体贴地坐在我的床头，伸出她戴了戒指的手摸了摸我的眉头——她只知道摸我的额头，看烫不烫，她从来不抚摸我的内心。

“嗯，”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同时指指我床头的一本小说《如果爱情不讲理》，说：“看小说看哭了。”

“哟呵，我当是什么呢？你的神经状态不值得学习！”圆圆立刻从我床上站起来，在我的面前走了两个来回，“你没看的我的衣服和首饰？”

“我又不瞎！我不是已经问过了吗，你是发工资了吗？”我故意不提那10万块钱，毕竟不是正常手段得来的。

“不是，是李向前给我买的生日礼物。”她的语气带着自豪的幸福感。

“你不是三月份才过完生日的吗？”当时她嘱咐我下班后给她带一碗螺蛳粉回来，说她过本命年的生日，她要给自己个仪式。

“那个生日不算。李向前发工资了。他今晚还带我去季家鸡汤吃饭了呢，他有一个哥们在那里打杂，是他哥们请的。”我看着圆圆眉飞色舞的样子，实在提不起精神，我假装生气地说道：“差评，不带我去！”

“哎呦，你看你看，李向前说要喊着你的，我说你要搞创作，来不了，这不，还埋怨上我了……改天我再让他请！”

“花了不少钱吧？”我假装羡慕地盯着她明晃晃的项链问。

“嗯，快小一万了。”圆圆揪着自己的脖子答道，恨不得揪出一把灰来。

我也有一万块钱，要是我用来买……唉，算了，我哪有资格佩戴这些金银首饰。

“李向前今天花钱特别大方，他知道我打掉的孩子是他的了。改天我让他请你！”圆圆还遗憾着我没去吃饭的事。

我说好，接着，我对她的裙子、项链和戒指挨个欣赏了一番，好评了一番，圆圆带着满意的神情走开了。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追到卫生间的门口问她道：“今天是李向前来接你出去的吗？”

圆圆猝不及防地答到：“是啊！”然后，她刷牙的声音停止了，过了片刻，她嘴含牙膏沫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闻到屋里有烟味！”我大声说着，返回了我的卧室。

没有等来圆圆的承认，我就关了我卧室的门。我下午进屋时，的确闻到了烟味，尽管烟味很轻。何况，我还在茶几上发现了一个打火机。如果不是李向前的，那还会是谁的呢，圆圆没有反驳我说屋里有烟味的事，那就证明她承认了李向前又进屋里来了的事实。

我没再说什么，因为下午欧阳也来过了。

李向前是上午来接圆圆的，欧阳是下午进来找东西的，他们并没有碰面。

虽然欧阳最终也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但是，我已经相信他了，相信这房子是他的了。

这房子的确是他的，是他让张姐租给我的。当时我正在住院，瘸着腿为租房子的事而发愁。欧阳看我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把枕头扔到他的脸上，他把张姐喊出病房，问出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