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万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打翻了油灯，一时燃烧起来，王万惊慌失措，只端起一旁的水盆把里面剩下的水泼了上去。

油火遇水，越发的厉害。

高氏见状，只把剩下的水都泼在了褥子上，一起盖上去，好在油灯里没多少油，火不算太大，又拿湿毛巾压了些火苗，这才熄灭。

王介虚弱道问：“娘，出什么事了？”

高氏只安慰他道：“没事了，没事了。”又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王万，只说不出的失望。

没了火光，房间里只黑压压的一片。

过了一会只听见高氏的抽泣声和王介的呢喃声。

王万向外而去，又被门槛绊倒，越发狼狈。

高氏看不清，但知他是往外去，就道：“你今天要是出了这个门，你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

王介问：“娘，爹要去哪？”

高氏只应道：“不去不去，爹哪也不去。”

只闻言。

王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万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

只想要是母老虎出来挽留他一下，他就回去。

可是高氏是不会的。

他不相信王万会走。

可王万就是走了。

黑夜里王万摇摇晃晃，一路走到城里。

早是夜深，晚风凉薄，城里却依旧是灯火通明，虽不及白天，但行人也不曾见少。

一想到自己的处境，王万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只找个落单的把他哄骗到巷子里。

“嘿，这里有好看的！”

“诶嘿嘿，什么价？”

“你来，好商量。”

等他进来，只抄起一根棍子，由头盖脸，一棍劈下。

那人昏了，王万就把他扒了，换出他的衣服来，又摸搜出一个小钱，十七八文，说是文，就是些小铜豆子，用一个小袋子装着，王万也不及数，只拿了就跑。

换一条巷子，又故技重施。

一连敲晕了五个人，也才找出八个小钱，三百文左右的铜豆子。

王万心灰意冷，拿着钱，往夜间开的米铺去，还没买到，就被人认出来，王万只撒腿就跑，路过家门，只顺着墙边把八个小钱丢了进去，不敢停留，一路往山里去了。

一直躲到第二天，王万无路可去。

他远远看见官兵围上了他的家门，又到处贴着他的通缉令。

不敢回去。

只继续往山里去，攀过了山，瞧见其他地方有征兵的队伍。

王万心一咬，就报名参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