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子她知道是什么,但火羊草和血蟒根这两种,她一个医学博士,却听都没听过。
这个世界果真有很多她不知道的药材。
姜思宁皱眉道:“我不信。这三种毒的毒性都很强,同时服下怕不是当场就得死,他还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哈哈……”年掌柜知道这一局,他怎么都不会输了,心情不由大好,道,“小公子,看来你对毒是一窍不通啊!”
“这三种毒确实都很厉害,但只要控制好用量,就不会立即被毒死。”
“我观那人体格,怕是常年习武,已经有了内劲。”
“不然他不可能支撑到现在。”
“哎,但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再过一段时间,毒物侵入内腑,即便能解毒,也要落下严重的病根。”
“最多两三年,就得撒手人寰。”
看来这年怀泽还是有些真本事的,这判断跟之前章清文说的相差无几。
更让姜思宁惊讶的是,司辰安竟然有内劲。
也难怪给他注射了那么多麻药,他还能一直保持清醒,感情都是这内劲在捣乱。
“那怎么才能解呢?”
“小公子,”年怀泽道,“你该不会想去给那人解毒吧?”
“如果你有这想法,我劝你还是尽早打消的好。”
“这人可是朝廷的大罪人,你治了他非但得不到一分好处,还会惹来天大的麻烦。”
话说到这个份上,姜思宁便打住了,笑道,“原来如此,我不是本地人,前些天路过流云村, 一个年轻的妇人请我替他治病,没想到此人竟然有些来历,谢老先生提点。”
见他态度诚恳,年怀泽也松了口气,“不必客气。”
众目睽睽之下,年怀泽是不可能把解毒之法说出来的。
诊断归诊断,这司辰安中毒也不是什么秘密,可他若是说出解毒之法,那就性质不同了。
姜思宁只想知道司辰安到底中了什么毒,并不打算将无辜的人拉下水。
司辰安在众中眼中已命不久矣、药石无用是最好的。
反正这毒,一个偏僻小县城里的丈夫个个都能解,证明不是什么隐秘的毒方,只要有了方向,多买些医书自己看,她也有自信解个七七八八,无非是需要一点时间。
思及至,思姜宁年怀泽拱手道:“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先生,在下之前有多冲撞,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呵呵,年轻人气盛一些没什么不对,你也有那个本钱。”年怀泽道,“小公子,咱们都已经比试过两场了,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
“小子姓萧,”姜思宁临时借用了自己师父的名字,“单名一个衍字。年掌柜,比试我俩一人胜一场,算是平手。不过这次让我知道自己所学尚浅,今日就回去好好钻研医术,等学有所成,再来找年掌柜比试。”
“哈哈……”年怀泽一阵大笑,道,“老夫随时恭候。”
“告辞!”
大步走出回春堂,刘大善人再次将姜思宁拦了下来。
“小公子,比得如何了?”
“这一局我输了。”姜思宁道,“我跟年掌柜是平手。”
围在门口的所有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平手好啊!
平手是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
心里向着年掌柜的,就不会对他信仰崩塌,而向着姜思宁的,更是觉得她厉害。
毕竟一个少年,能跟一个资历颇深的老大夫打成平手,这还不够厉害?
“恭喜小公子,”刘大善人道,“那现在公子可有空闲,去在下府中一坐?”
姜思宁本想拒绝,可一想这刘大善人也算是高川县的有钱人,说不定能通过他,去弄些医书和药材呢?
有时候人脉这东西,是花钱也买不到的。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