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其他学子没人再敢回答农事了,我的回答超越了象牙塔内美好理想和空话,他们此刻终于明白,我并没有想象中的不简单。
卢怀方没有之前的从容,感叹:“严兄,你真是让我意外。”
我摇了摇头,说道:“卢兄,你不懂。”
我沙哑的像讲一段往事:“我说的江南之事,其实都是家父当年在江南为官时积累的弊病,家父不顾民生疾苦,以丰收之年的重税收取赋税,落得个四处贬谪,不得民心。”
卢怀方也识趣的没再多问。心里却肃然起敬。
一会功夫,太师突然盯着我不悦起来,呵到:“子恕,你在干嘛呢?这里是课堂,为师会随时向你发问策论。”
我赶紧收住了话匣,目不斜视,没敢出声。
卢怀方暗自吃惊,他没见过太师对哪一个学子如此重视,对于皇子,太师都是尊敬,可是对于严子恕,却无比重视,太师的想法,不言而喻。
太师以厚实的学识,讲诉为官之道和做人之道,他明白,眼前的学子,终将成为国之栋梁,他不断回头看我,想洞悉我的为官之道和做人之道,期待我日后的宏图和作为。可我,仅仅是个平庸之辈。
等熬到课程结束,太师突然留住了我:“子恕,你先别走,我还有问题问你。”
同时他也留下了赵廷之,让我瞬间感到不对劲,学院洋溢着燥热和不详的气氛。
事情要比我想象更复杂多了,他呵退了其他留堂的学子。
声音苍老又富有穿透力:“有问题可以到翰林院等我,其他不想走的,都到翰林院等我,我会一个一个找你们提问策论。”
等到其他学子熙熙攘攘的离开,他把留堂的我俩一起叫上了前。
犀利的眼光扫视了我良久,又看了赵廷之一眼。
用慈祥的语气对赵廷之问道:“令尊最近可好?”
我从未看过太师出现过这种和蔼可亲的语气,心里忐忑不定。
赵廷之回答:“家父身体无恙。”
太师仿佛勾起了一段回忆,说道:“令尊赵彦,当年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他是出了名的刻苦努力,手不释卷,最后他也不负众望,果然处尊居显。”
太师与赵廷之的父亲相识,为了赵廷之肯定会对我发难。
太师收住了回忆,对赵廷之问道:“令尊,可有向你提过我。”
“家父一直铭记老师的教诲,并以此教导我们。”
太师突然严厉呵道:“那你还公然辨礼!为人要谦虚有礼,是我没教你还是令尊没教你!”
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
他又转头对我严厉说:“这句话也是对你说的,对礼的造诣浅显也敢辩礼。”
我俩都不敢吱声。
太师混浊的目光,仿佛看的更远,在见证一段又一段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