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去办件事……”南潍盛对他耳语几句,眼中满是算计的光芒:“切记,让那些人动手砸了东西便可,若是伤了人我可拿你是问。”
“是是是,小人心中有数,老爷放心,要是那位姑娘掉了一根寒毛,您就将小人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南潍盛挥挥手,不耐道:“去办吧!”这么绝色的美人若是一天得不到手,他便一天煎熬难耐。
月白楼上,南沐安和一众才子正对月吟诗作对。
“沐安兄,轮到你了,沐安兄一向才思敏捷,这首赋月新诗定不会让我等失望的。”
“那是自然,沐安兄年纪轻轻便已是举子之身,文采飞扬,让我等望尘莫及,今日必要做出一首好诗来……”
“诸位实在太抬举南某了,既然如此,我就献丑了,”南沐安一手端着酒杯,一边对月吟诵。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南沐安锦衣翩翩,执杯望月,端的好一派文人雅士风姿。他话音刚落,便有不少人高声喝道:“好诗!好诗!”
“沐安兄此诗实在精妙,简直让人拍案叫绝啊!”
“沐安兄不愧是穆先生的高足,这般的文采斐然真是让我等自叹不如啊!”
有人满脸揶揄道:“穆先生虽然是学富五车的文坛泰斗,可那也得沐安兄自己争气,才能有今日的成就,你们难道不知道穆先生足下,还有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高徒。”
这话说的刻薄隐晦,众人却都知道说的是谁,脸上纷纷露出讥讽的笑容来。
“可不是,明明就是一个面上好看的绣花枕头,也好意思忝居世子之位,这世道啊,也真是不公平。”
“胸无点墨,顽劣不堪,德才皆无,也就仗着一个好出身才压了沐安兄一头,真是让人不耻。”
南沐安听着众人将南流景一通贬低,心中舒爽不已,但是面上却露出凝重不忍神色:“阿景不过是年纪小贪玩了些罢了。其实他很是敏慧的,等他再大一些,便会懂事了。”
南沐安越是表现的维护体贴南沐安,越是体贴大度,这些人便越是心中不忿。
不但没有停止对南沐安的讥讽嘲笑,反而言辞更为犀利激烈。
“听说南沐安自己非要闹着去马场骑烈马,结果惊了马差点摔下来,他非但不知反省自己,反而害得沐安兄你受了罚。”
“竟还有这等事?真真是不知所谓,沐安兄,有这样的弟弟,你可真是倒霉啊!”
“是啊,自己本事不济还要去骑什么烈马,以为自己如忠勇侯那般神武吗?自己几斤几两都掂量不清楚,只会连累别人,真是丢了忠勇侯府的脸。”
南沐安神色黯淡,一脸无奈道:“阿景是我弟弟,他受了一点伤,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他,父亲罚我,我毫无怨言……”
这些略带委屈的话再配上他那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仿佛将万千委屈都咽到了肚子里,虽然他的话未说完,可是那未尽之意里满是不能言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