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念看了她一眼，为有人能与自己说话而感到高兴，她点头，“嗯”了一声。

柴菲菲又问：“师姐，玉霖仙尊明明那么宠你，为什么会罚你去寂魂谷啊？”

周围针落可闻，所有人或直接或间接地看着他们这边，都在竖起耳朵想听答案。

桃念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嗫嚅着嘴巴，多次张口，却又多次闭上，表情挣扎。

“怎么？烬渊封印破了你不知道？”倒是柠熙开口了，烬渊就是衍尘被封印的地方，是苌山禁地。

桃念脸色一白，柴菲菲将目光落到柠熙身上，先是问了她的身份：“你是谁？”

“你们玉霖仙尊的贵客。”柠熙悠悠然自我介绍道。

柴菲菲一噎，但确实听闻玉霖仙尊将桃念从寂魂谷带回来时身边还有一位贵客。

倒是其他弟子已经开始讨论起柠熙刚刚漫不经心回的话了。

“烬渊那里确实没了经年环绕的黑云。”

“前几日我还看到有师兄拉了常年守卫在烬渊的白虎去主峰。”

“如此说来，岂不是桃念师姐……”

“……不无可能。”

……

虽然事实未定，但众人心中已然有了结论。

他们再看向桃念的目光中多少夹杂了别的情绪。

桃念深深埋下了头，她没有勇气面对那些目光。

“低头做什么？”柠熙看向桃念，开始“诋毁”和“造谣”，“原来你真的是一个废物啊？放出衍尘是事实，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你甚至被衍尘所迷惑，致使昭妩受伤……”

桃念的头一寸寸埋低，直至低无可低，她心中瑟缩，觉得眼前一片灰暗，周围一切都显得离她那么远，只有柠熙冷静的陈述依旧回响在她耳边。

“……一切都因为你擅闯禁地，轻信魔尊衍尘。玉霖仙尊倒是对你有几分情意，怕也是看在你那与昭妩相似了五六分的容貌。”

“这位道友未免过于苛刻了。”一道清和温文似暖风的声音截断了柠熙未尽之语。

柠熙侧目看过去，只见到一个身穿苌山外门弟子服饰的清俊男子走出来，他脸上带着让人舒适的微笑，语气也是温和的：

“衍尘冲破封印不该全然怪罪于桃念师姐，千年来烬渊黑云一天天增多，说明衍尘一直在恢复，而昭妩仙子与衍尘一同待在烬渊千年，恐怕早就是力不从心……如此可见，衍尘冲破封印是必然，桃念师姐不该被你如此奚落。”

柠熙面无表情地打量了对面青年一番，“你叫什么？”

青年好脾性地回答：“燕黎。”

即便他周身气质无害，灵气精纯，但柠熙确定他就是魔尊衍尘。

问就是原主练就的火眼金睛，即便衍尘化成灰了她也能认出来。

虽然不明白衍尘此刻为什么不在魔界整治那些魔，反而换了个身份来到苌山当个普通外门弟子，但柠熙没有理由拆穿他，毕竟她也是需要暂时留在苌山的。

柠熙语气淡淡：“怎么，我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这也算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