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为了强行瞬间赶到自己身侧,往她自己的身上贴了五张急行符……
她是傻子吗?不是告诉过她,以凡人的身躯而言,一天至多只能使用三张急行符,这般乱来,怕是自己的小命都不想要了。
元睿看着她被猛烈的反作用力震伤的血肉经脉,滴滴答答的顺着她的裤管往下淌血,心中难抑的涌起一丝心疼。
元睿甚至有一瞬间的错愕,错愕自己对新烛竟有了不同于往日那般像是对待如阿猫阿狗那样弱者的怜悯,这一丝心疼更像是在对在晚辈,像是在对待共同战斗的盟友。
甚至脑中还有刹那回想起曾几何时挡在另一个女子身前的自己,被咒术贯穿,被万箭穿心,被经脉震碎……每个毛孔都细细密密的渗透出血水,痛到窒息、痛到颤抖、痛到麻木,自己却依旧甘之如饴,以身阻挡艰难万险的模样。
是爱吗?元睿问自己。
不,应该是蠢吧······
元睿自嘲的轻笑出声,看着眼前的三头天魔迟钝的收起长刀,高高扬起,似是准备多加些力道,再度挥下。
新烛眼见着它将长刀收了回去,却道是它怕了,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挺直腰杆,呲牙咧嘴的骂道。
“我才不怕你!你不就比我高点,大点,头多一点!
装腔作势,吃我这一记金钟罩怕了吧~等我师父恢复过来他一张嘴骂死你,气死你,怼死你!”
“······”
嗯······一定是因为蠢,没有“吧”。
话音刚落,那最后一层岌岌可危的金钟罩嘣然脆裂,周遭狂放的阴风吹的新烛后背清一色的竖起一溜鸡皮疙瘩,她后怕的一哆嗦,小肉手连忙又从怀里甩出一把金钟罩符咒,接连给自己加了二十多层方才罢休。
“金钟罩金钟罩……金钟罩!”
那密密麻麻的金钟罩,愣是将金钟罩从原本透明的淡金色,加厚成了辣目刺眼的24k纯金壳······
好在三头天魔尚且反应迟钝,第二刀苗头并不太准,竟擦过金钟罩的侧面的光芒,斜斜深砍入地,激荡起滔天扬尘,迷了周遭视线。
元睿眯眼看着金钟罩外深砍入山石的沟壑,自知不使出元婴阶级的灵力绝无战胜的可能,当下也不再恋战,趁着满天沙尘混淆视听,强提起一口血气,对着自己脚下的土地掐诀喇令。
“百秽除尽,恪守清明。瞬!”
元睿话音刚落,新烛低头便再度瞧见自己脚下被画出一圈巨大的传送符。
她看着逐渐浮现出涌动暗光的传送符文,一张元气满满的包子脸瞬间变得哭哈哈的。
“不是吧,又来啊?”
而随着元睿的一声喝下,她的身子一轻,便极其自然的被夹在了元睿的腋下……
心脏被捏紧的失重感并未再传来,被护在元睿灵气护盾里的新烛只觉得周边漆黑景象在不断后退,随后“刷”的一下猛然停止,周遭便再度恢复了星空月夜,花鸟虫鸣。
此时,周遭已没了张牙舞爪的三头天魔,亦没了破败诡异的红纱寺庙,更没了鲜血内脏碎了一地的黑色袈裟老翁。
新烛长嘘出一口气,感叹这噩梦般的逃命生涯终于结束。此时的她对夜晚的栖息之所已全然没了什么要求,是睡茅草屋顶也罢,是睡破庙也罢,只要能让她现在躺下睡觉,是哪儿都成。
只是她这一口气还未叹完,栖息在附近灌木丛里的一群阴雾蝠便被元睿浑厚的灵力惊醒,它们嘶声尖叫着汇聚在一起,正准备左突右攻的围攻他们这两个“入侵者”。
新烛一个激灵,几乎是条件反射那般,甩手就是一张金钟罩。
“这还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