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完后,我再也没有心情去灌书、思考师父的任务。目前,我只想去探探师妹的口风……但又怕打草惊蛇,我还是从书房里呆到了晚上。
次日巳时,我强装镇定,假装平日的样子,来找师妹一起出去散心,我需要和她单独谈谈,顺便中午给她补觉。我轻敲房间,开声询问道:“师妹?可是有空?”随即,她的炉香袭来,门是开了,但师妹并没有起来而是还在床上。
我有些急躁,焦虑但还是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再次开口:“师妹,起来吃早餐了,之后要陪师兄出去走走吗?就当是散心。”……她在床上挣扎了几下,试图跟她的床铺告别。少顷,她从床上起来,哀声叹气地回道:“好……”
早餐过后,我拉着师妹准备去街巷,跟以往一样,她牵着我的手跟在后面,但不同的是没走多久,在下山的小路上,她就主动开口关心了我的状况:“你……在怕什么?”我微愣,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害怕的事情太多,要问的东西太多,一时不知道问什么,沉默了半晌才回道:“我……可以问你许些事?”她叹气人也不是看上去那样磕睡了,把我拉回来,拉着我走向山路附近的小湖,慢悠然地回道:“嗯,只要我知道……没有什么不能的。”
与师妹来到湖边,我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帮糟老头子做事的得失是什么?”这个是我想到最有可能不能互通的事……只见,她在湖上冻出一小冰地,拍拍冰面上示意让我坐下聊聊,她不紧不慢回道:“当他打手,给我一个比较正常的家,仅此而已。”跟我这边有些相似,但十岁的女娃当打手有些不妥,我茫然不解想询问,她有点无趣了,主动交代道:“我们炉香很强,不要光看年纪,其实我们能干的事……很多……”
“或许,你认为师父只是让我们当苦力培养我们?”当我问完这个压在我心中的大石头后,她笑了,大声地笑了就跟师父一样失态有些癫狂,看着我有些玩味,轻笑道:“各取所需罢了,他从我们上有想要的,我也有想要的,他既然能兑现承诺,当他一时半会的棋子又如何?”很陌生,并不是在我印象里那个懒鬼师妹,她虽然懒但大部分时候其实很乖……她看我不言,又靠了过来似闪过失落,求知若渴地盯着我,问道:“怕了?你不问,就到我问了……你所求又是什么?”
我不语,我正在试图接受这种反差,以及搞清现在内心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又酸又怕,溺水般的无助。她见我还是不语,但她并没有理会而是在我隔壁又兴致勃勃地抛出她的疑惑,继续道:“你其实根本不需要入到这个局……我观察你挺久了,你分明与我们不一样。所以,你想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半响,我暂时并没有理会她的疑问,而是接受完消息后提出了新的问题:“你想要的……为什么是家?”她小声啊了一下,然后沉默了少顷,有些悲伤地回道:“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吧?无家可归罢了。”嗯,大概是想到了,但为什么是以交易这种形式形成的家,这样真的长久吗……“哪怕……并不长久?”她笑了,她的回答是当初她所要求是一个长期且较为正常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