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真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有这般的本事。”
大汉一边用手捋开汗珠,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一片狼藉的店铺,心里有了底。
“不过嘛,这烦人的家伙终于是死了。”
大汉将刀插入地面,雪白刚韧的刀刃砸开地砖形成凹坑。
刚才的那一击附着了大汉大部分的灵力,竭尽了他所会的武技,是他能所能达到的最高攻击。
这是他从宗门偷学的武技,但毕竟是偷学,灵气的收合还不到火候,因此这招会过多消耗他的体力。
不过,其攻击力以及破坏力已经完全合格了,现在也是成功地将眼前烦人的家伙给击杀了。
这一击是他最骄傲最自豪的一招。
“等会,这家伙人呢?”
最自豪的坚碑立刻出现裂痕。
因为被刀气卷起的尘埃与碎片太多了,里面还有被掀起的地砖碎石,碎石与碎片形成雾障,大汉好一会儿才看清他攻击的地方。
刀气破坏过的地方被许多碎片堆满,金属的吧台都被怪力所推倒,上面坑坑洼洼,但是对于大汉来说,如此恐怖的地方却令人安心。
但是没过一会儿,仅仅是一点点的怀疑就将大汉从安心中拉了出来。最令大汉吃惊地是那个烦人的小子居然不在那片废墟之上,哪怕是被刀气轰到墙上,哪怕是被流出一摊血迹,哪怕是被玻璃砸中。
——都没有。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扮猪吃老虎吗?好玩吗!”
大汉发疯似地向四周乱喊,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全力一击居然被这种家伙所躲开。
可是店里的一切都被大汉所破坏,按理来说绝对没有地方可以藏身,但他却完全找不到温候的踪影。
“别吵!别吵。你那一刀差点把我干耳鸣了。”
从吧台后——不是,是从一个蛇皮口袋后面站起身来,温候挠着耳朵踢开挡路的玻璃碎片,仍然是一脸的吊样。
“真是的,我刚点的烟头就给我吹飞了。再便宜的烟也是钱啊……”
温候回头瞄了一眼地上的烟头,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身后的一片狼藉:墙上的装饰画被玻璃划破,连墙纸都被刀气都划开成卷。
“哇,这可真是狠啊。我就是一个路过的普通人,至于赶尽杀绝嘛。”
“你这家伙是怎么躲过的……”
大汉没有搭理温候的言语,只是一根筋地在意他是如何躲开的这次攻击的。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在问温候时他的底气已经少了许多。
“啊——没什么,就是你拿来装首饰的袋子,里面都是金银嘛,很结实。”
“什么……”
大汉撑死都没想到,自己偷练的绝技居然被如此一个滑稽的办法挡住,最关键还是这样一个小丑般的角色。
温候又贼心不死地点了一根烟,这次他先饱饱地吸了一口,然后才留意起眼前的大汉来。
大汉全力的一击,也是最后的尊严的一击被挡住,他的斗志已经低到谷底。
这与先前乱劈温候的时候不同,他那时候大可傲慢地认为自己还没有拿出真格来。
但现在面对着引以为傲的全力一击被躲开,他已经找不到借口为自己辩解了。
“我输了。你这家伙确实很强。”
“喔。那个,要来一根吗?所谓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你明明一开始就有办法对付我,却完全不动手。还有一开始乖乖进来也是,一想肯定是为了扮猪吃老虎吧。”
“哎哎?我们好像不在一个聊天频道啊。还有,你怎么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明明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
“想笑就笑吧,是你赢了,我会去自首的。”
“喂喂!你这家伙别装作一身故事的样子啊,明明是个劫匪还那么多戏。”
大汉一脸深沉的样子与先前大相径庭,明明只是被躲开一招就如此大受打击,这让温候很想吐槽。
如果按温候的话说,那么这家伙可谓毫无觉悟可言,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但是同为没有觉悟的温候好像毫无理由去评价其他人。
“近距离看到的话,我才想起来,原来你身上的不是啥纹身啊。”
温候吸了一大口烟,烟雾缭绕,他这才注意到大汉身上的纹身很熟悉。大汉闻言抬起了头,神色间又露出了一股特别的表情。
“是凌天府的金印啊。”
“你……你也是凌天府的?”
大汉言语有些紧张,但又掺杂着恍然大悟的解脱感。
“嗯。能来到外面的,说明我跟你一样呗。”
温候鼻间喷出烟雾,脑筋里努力回忆起来往事。
金印,是古代人对罪过之人烙上的标签,可以说是一种纹身,以告知其他人这人是个罪犯。
这种金印一旦烙上,就算用再多水也洗不掉,而且色彩一般都很鲜艳,有着很强的警示作用。
当然,在现代也不会往犯人身上烙上金印了。但是在许多古老的宗门内仍然还有这种传统,它们通常是一种特殊的代表宗门的图案。
自然,它们作用也从表示罪犯,变成逐出师门的标志。而且由于由特殊材料绘成,这将是永远无法抹去的印记。
“所以说,你应该是我的师哥对吧?也不对,你既然会凌天一式的话,应该是内门弟子吧。而我只是个杂役……”
“你竟然只是个杂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