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看着两个人互相望着似乎还要动手的样子，就赶紧想去找安保队长，正拉开隔着宴会的大门一半，安保队长正好推门出来了。

“怎么回事？”保安队长一进接待区，也没管慌慌张张地礼仪，就发现气氛不对，“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正准备动手的那名安保立刻张嘴对着安保队长喊：“这小子！”喊了一声又发觉声音大了，对着安保队长不合适，又减弱了声音。

“这小子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作为前辈说他两句怎么了，居然没大没小敢跟前辈动手。”那名安保员似乎愤愤不平得狠。

“不是这么回事。”礼仪望着目光喷火的安保员，又看了挨着墙站着的常晴，小声对安保队长说。

安保队长看了礼仪一眼，转向常晴眉头皱起来：“我不管是怎么回事，无论什么理由，跟前辈动手就是你不对，知道吗？”

常晴目光垂向地面，没出声辩解什么。

“我看你是福利院长大的，又在念书，可怜你照顾你给你安排些这些事情，没想到这么不识好歹，居然处处惹祸。“安保队长见常晴不做声，以为常晴是在认错，想着刚才宴会里面常晴并没有听自己的马上离开，眉毛竖起来。

“你知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人？”安保队长继续说道，声音也不知不觉大起来，“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个没毕业的学生得罪了谁，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不明白吗？学校书白念的？怎么长这么大的？”

走道里面除了安保们和礼仪，四下无人，安保队长的声音在通道里面回荡着。

安保队长说完也没再继续，瞪着两人来回看几眼。

“我说呢，原来是福利院长大的……”刚才还在冒火的保安，一下笑了起来，“那我可不光是你前辈，也是你爸妈了。“

保安停顿了一下，继续笑：”不光我是你爸妈，整个社会都是你爸妈，你以为你是谁？敢跟老子动手的不孝子。”

“你们太过分了！”礼仪忍不住叫出来。

“过分？”保安笑得更大声了，“教育教育不听话的孩子过分什么？”

常晴贴墙站在通道里，背后是冰冷的大理石墙壁，身前粘腻的酒渍半干未干，劣质的西服套装混着酒气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常晴抬起目光，注视着说话的保安，耳边没有安保的话语，只有血液涌上脑部的轰鸣声。

“福利院接受的是爱心捐赠，不是公司讲什么投资回报。”常晴慢慢地说着，觉得需要咬着牙才能继续下去，一句话说得缓慢，让人觉得沉甸甸的，“你办了领养手续，法律认可，你才能称得上是福利院里谁的父母。”

“够了！在里面惹事完了，在外面还跟前辈动手犟嘴，你明天不用来了。”安保队长眉毛拧成一堆，对常晴的回嘴十分不悦。

常晴紧捏着毛巾的手此刻用了点力又缓缓松开了。

把毛巾递给礼仪，在礼仪直望着自己的目光里，常晴转身朝通道一头走。

“快滚吧，没爸没妈没人教的东西。”身后传来安保的骂声。

常晴站住了脚步，没有转头，只是开口说：“谁做你的孩子都一定是非常不幸的事情，如果你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