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童没有说话。
离盏终于拿正眼看了她,“精绝夫人如此对我呢?是想做祁王妃么?”
“小姐!”巧儿提醒了离盏一声,四顾望来,周围都是些不会中原话的婢女,也就什么没再说什么。
“祁王妃……哈哈哈哈……”苏婉童的脸上受了巴掌,口腔内壁和牙齿撞一起,磨烂了。嘴皮子没有了知觉,合不拢来,一说话,口水和血水就顺着嘴角往下流。
她赶紧拿帕子捂着嘴。
“你笑什么?”巧儿厉声问她。
苏婉童慢慢仰起脸来,看向离盏,曾经天真纯洁的眸子里全是戏谑。“天女的意思,是你也想当祁王妃么?”
苏婉童带着血的笑,像把刀子,在离盏的心里来回的割。
“我是想当祁王妃,怎么了?”
“不怎么。”苏婉童摇摇晃晃的立起身来,喝了桌上已经凉透的茶,“不过恕妾身直言,您这一辈子,也当不了祁王妃了。”
“你……你……”巧儿只恨自己刚刚打得不够很,她冲上前去,做势要撕她的嘴。
苏婉童并无惧意,“我说的是实话,小丫头你可别皇帝不急太监急。”
巧儿的手愣在半空中,回头瞧了离盏一眼。
离盏就这么端端的坐在灯笼凳上,面无表情,好像一颗松,大风来了,也只能轻轻撩起她的一丝鬓发。
“你怎么知道我当不成?”
“男人要是真心要娶一个女人,肯定赶早不赶晚的。君王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先拉你来做了天女,往后您二人的关系可怎么处?天女是聪明人,心里应该早就有点底了,不需要妾身来提醒。只是这种事情,也不好问君王。就好比有些纸窟窿啊,没捅破之前,都能相安无事的,一旦捅破了,就不能装不知道了不是?君王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可别去掀他的底裤来看,小心挨个棒头杀。”
“呸!你个寡妇才要被棒头杀!”巧儿骂道。
离盏:“既然夫人认定我做不了祁王妃,那为什么处心积虑的针对我?”
“谁说我想做祁王妃了?”
“噢?不想做王妃,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你死。”苏婉童一字一顿,两排皓齿间全是血水,看着瘆人。
她说完便大笑起来,如同发狂,心智并失!
巧儿连忙将离盏挡在身后,离盏却挥手,示意巧儿不必小题大做。
她就处乱不惊的这么等着,直到苏婉童笑够了,自己道:“天女这么火急火燎的来,动了大怒连扇妾身七十二个耳光,是你那小徒弟生病了,还是瑾瑜公子生病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
“妾身知道他二人对于天女来说意义重大。”
“你怎知道上官瑾瑜于我意义重大?”
“妾身若说,君王曾在我面前抱怨过此事,天女可信?”
离盏的某头一下皱起来,苏婉童捂着嘴笑了,“我逗您呢!他没说,我自己知道的。只要肯花钱,打听点小道消息还是不费精力。但天女您要晓得,妾身知道了,旁人也会知道。这件事传的人越多,君王指定是不高兴的。”
“既然你知道上官瑾瑜于我意义非凡,你就不该动她。我脾气虽好,但也没好到任人算计的地步。”
“天女什么意思,你想将我怎样?再赏我七十二个巴掌?”苏婉童表情认真起来。
离盏却笑得随意,她坐起来,手摸了摸袖子里的红手镯,就凭空变出一个针头,在苏婉童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就插进了她的左肩。
“你记得今天的日子,二月初三你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