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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见离盏面色沉重,还以为离盏是被她二人得自卑了,觉得自己选不上了,便不想丢这个人。
可她越不想丢,那两姐妹便越希望她丢。
“盏姐姐,一起去嘛,咱们姐妹三个进宫,也好有个照应。”离晨拉着她的手不住的晃。
见离晨冲离盏撒娇卖萌的样子,老太太眼底里装满了慈爱:“咱们家晨儿最懂事了,有什么好事情,都会想着自家姐妹。”
接着,转头又对着离盏道:“盏儿,算来今年你十八岁,年纪也不了。我看,你就随着筱筱和晨儿一起去吧,就当是进宫见见世面。”
呵……见见世面?原来在老太太眼里,她不过是离筱筱和离晨的玩伴而已,离晨想她去,她便必须去做那陪衬的绿叶。
离盏将这番心思深深的压在心底,并未显露半分,由着那老太太继续苦口婆心的劝着。
“太子选妃到底不如皇帝选秀那般严肃,到时候会在东宫设下宴席,就当是聚会一样,我们这些收到帖子的大门大户和那些官家大臣,届时便会各自带着女儿赴宴。就算不能被太子看重,被哪家大户或是官爷瞧上了也是好的。”
毕竟她只是庶女,又流落失所了十年,该有的教养一概没有,名声不清不白的,能早早嫁出去就是万幸了。
老太太汲汲营营的盼着她的答话,离盏沉思了片刻。
反正顾越泽也不会瞧中白采宣以外的任何人,去一趟东宫不过是走个过场。
到时候还能亲眼目睹离晨和离筱筱落选时的消沉样,不时在旁边几句落井下石的风凉话,想来也很惬意。
离盏正要开口诺下,身后却传来了女子尖细的嗓音,“真有意思,钱氏还在大牢里关着呢,筱筱和晨儿就准备着进东宫参加选妃了啊?”
离晨和离筱筱同是一紧,唤了声:“云姨娘。”
离盏回头望去,见来者是个二十六七的年轻妇人,披着翠绿的双丝长裙,蹬着粉色的绢花双面织锦鞋,左手三个戒指,右手两个玉镯,头上还簪着一对金丝燕的步摇,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只把人眼睛都迷花了。
她拿手覆在高高隆起的肚腹上,那圆得像西瓜一样的肚子,怕是不出多日便要临盆了。
这妇人究竟是谁?
离盏垂眸在鬼医的记忆里细细搜寻一通,并没有这人影子。
可离晨和离筱筱都唤她一声“云姨娘”,她又怀着身孕,想来也只能是离尺后来纳的妾。
啧啧,离尺这都这么大岁数了,玩女饶心思还一点没落下。
离筱筱一见云姨娘,瞬间把脸就垮塌下去。可见云姨娘和离家这两姐妹平日里就处得不大愉快。
更何况云姨娘方才那声招呼,打得可是丝毫不客气。
离筱筱最是沉不住气,哼了一声便道:“云姨娘,你休要话里藏刀。”
云姨娘腆着肚子漫步走到离筱筱跟前,拿眼定定的横着她。
“怎么,我哪里得不对吗?钱姐姐正在牢里,生死攸关,你俩不着急想办法也就算了,还有心情在这儿商量起太子选妃的事来。啧啧……”
她抬手用指腹在肚子上打着圈:“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但愿我的孩子生下来,可千万别养成你们这样的白眼狼。”
“你!”离筱筱急的满脸通红。
老太太一拍桌子:“够了,各自都少一句。一个做嫡女的,一个做姨娘的,一见面就吵吵个没完,像什么话!”
老太太眉头皱成了“川”字,根本没心思论断是非对错,显然是习惯她们之间的针锋相对了。
离盏心里好不痛快。没想到啊,离开长风药局这么久,簇还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的。
她乐得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好戏,一句话都懒得掺杂进去。
老太太气了半响,才抬着浑黄的老眼珠子瞧着云姨娘的肚子,蔫蔫的目光里瞬时又升出几分企盼来。
“你都快要生了,没事来祠堂干什么?对孩子多不好。”
云姨娘笑着走到老太太身边,腆着肚子把离筱筱挤到一旁去:“听当年差点被钱氏打死的那个庶女又回来了。毕竟是我将来孩子的姐姐,别等生下来,我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叫她什么,便忍不住来看看。”
离筱筱听她字里行间都着钱氏的不好,心里更是不忿。隐隐就要发作,离晨赶紧递了一个眼色将她按了下来。
云姨娘轻笑着,将目光落在离盏身上:“你就是离盏了?”
云姨娘一看就是个多事的女人,离盏对她自然没有什么好福
但眼看着云姨娘就要生了,孩子一落地,便意味着要跟同辈的人争地位,夺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