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法眯起眼睛，注意到二哈——应该说是阿斯特拉的变化。

它粗糙蓬乱的毛发变得柔顺光亮，仿佛被精心打理过。

虽然体型没有变大，但肌肉线条更加流畅，动作敏捷而优雅。

最让它震惊的是阿斯特拉的眼神。

那双曾经充满骄傲和野性的眼睛，此刻竟然没有半点戒备，反而满溢着喜悦和信任。

它盯着阿斯特拉和那个人类互动，人类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奇怪的符号，阿斯特拉居然饶有兴趣地观看，不时还用爪子指指点点。

最后，阿斯特拉竟然心甘情愿地让人类骑在背上！

“屈辱！”

泽法的尾巴愤怒地拍打着地面，眼中燃起了怒火。

“萨凡德一定是发现了阿斯特拉自甘堕落，为了不伤大家的心，才说他死了！”

泽法在心里啐了一口，悄然退至悬崖边一跃而下，热气流托起它的翅膀，它借势向族群领地飞去。

“简直是整个族群的侮辱！”泽法咬牙切齿地想，“萨凡德必须知道这件事！”

就在它怒火中烧之际，忽然一个声音闯入耳中。

“嘿，泽法！猎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泽法身子猛地一翻，差点撞上身旁一块凸出的岩石。

它定睛一看，原来是头年轻狮鹫。

“该死！”泽法暗骂一声，强压怒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什么。”

它加快了速度，留下困惑的同伴在原地发愣。

终于，森林深处熟悉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那是狮鹫族群的权力中心，萨凡德的居所。

云雾缭绕的山顶若隐若现，这景象即便看过千百遍，仍让泽法心生敬畏。

悬崖峭壁间，一个巨大的洞穴入口巧妙地隐匿其中，粗壮的藤蔓如同天然的帷幕垂落而下，与周遭嶙峋的岩石浑然一体。

泽法不自觉地放慢了速度，习惯性地打量四周。

它很快发现了隐藏在暗处的守卫——至少四只身材魁梧的狮鹫，分布在洞穴周围的制高点上。

它们不停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耳朵竖得笔直，捕捉着最细微的声响。

而空中，另有两只狮鹫正在盘旋巡逻，泽法认出其中一只是族中赫赫有名的猎手——格雷。

“还是一如既往地多疑……”

泽法心里嘀咕着，降落到洞口附近的一块平台上。

守卫们盯着它，目光像是要在它身上戳出洞来。

泽法强装镇定，知道自己必须想好怎么开口。

萨凡德最讨厌拐弯抹角，但如果直接说阿斯特拉还活着，他绝对会以为自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泽法，”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洞穴深处传来，“我闻到了你的气味，进来吧。”

泽法浑身一震，这就是萨凡德的能力吗？

“冷静，”它在心中默念，“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冷静。”

拐过最后一个弯道，泽法来到了萨凡德的议事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它强忍住后退的冲动，弯曲前肢，向萨凡德恭敬地匍匐行礼。

萨凡德的目光落在泽法身上，泽法顿时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