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痛的嗷嗷叫唤,跌跌撞撞跑到门口,哭喊:“好你个小贱人!你等着我的,我跟你们没完!”说后半句话时,人已经在门外了,头都顾不上回,踉踉跄跄,疾奔而去。
张氏气的抖如筛糠,跌坐在地,望着满室狼藉,倔强的吸了吸鼻子。
命硬?呵呵,玉儿的命不知道多好。
张氏猛然想起玉儿撞了头,还在昏睡,赶紧抹干眼泪,趔趔趄趄爬起来,一溜小跑到了北房,挑开竹帘进屋,正对上玉姝茫然的大眼。
“玉儿醒了?阿娘都要吓死了。”张氏抹干眼泪,轻抚玉姝额发,柔声问道:“玉儿,传习所的事儿咱们再合计合计好不好?”因她不许玉姝去传习所学习刺绣,母女俩起了争执,情急之下,玉姝说要去寻她爹,往门口跑的功夫被桌腿一绊,跌倒撞破了后脑勺,昏睡了一天一宿,这才醒过来。
“传习所?”玉姝抬手扶额,却赫然发现右手竟是只粉嫩嫩的小拳头,无论怎么使劲都舒展不开。
这是……天生残疾吗?玉姝诧异的愣怔片刻,转头看向窗外,艳阳高照,蝉鸣声声,叹息过后顺口问道:“快夏至了吧……”说罢,玉姝心尖一颤,这句话,她好像刚刚问过。
问的是谁呢?玉姝想不起来了。她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在痛,那种痛,比撕心裂肺还要撕心裂肺。
张氏认真想了想,“呀,就是昨天,你不说我都忘了,瞧我这记性。”
玉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轻吐浊气,悠悠道:“好像,有许多事我都记不得了……”确切的说,她只知道自己绝不是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