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可是吃酒醉了,胡言乱语。”
掌柜的出来解围,生怕老翁的话惹恼了苏寻,道:“这位小师傅面色红润,如何会有血光之灾。”
“小师傅,您别恼,他的嘴巴大,喝些酒水便喜欢胡言乱语。”
苏寻倒上杯茶水漱过口,看着老翁道:“老人家,你的相术可没学到家。”
“小和尚不信?”
老翁放下酒杯,摇头叹气,背着书箱,一晃一晃的往客栈外走去,口中念了首打油诗:
二两银钱一条命,腰揣恶鬼要索魂,不防小人却独行,当心做那刀下魂。
话音散去,老翁已然走出去许远,混在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掌柜的面露些许异色,沉吟片刻之后,小声道:“小师傅若是想要出城,可沿客栈后的小巷去往东市,换套寻常衣物。”
显然掌柜的听懂了老张头打油诗里的意思,这小和尚在外人面前漏了些东西出来,被人盯上。
“不急着出城。”
苏寻浑然不理,只道:“掌柜的,去备间房,再烧些热水,贫僧要住一宿。”
掌柜的劝不动,便不再继续劝,只得让小厮照着准备。
第二日清晨时候,天色尚早,苏寻下到大堂,又碰到了昨天的说书老翁。
正坐在角落里,低头吃酒,桌上摆放着一盘炒青菜。
结完账后,年轻的和尚从找回的银钱中取出块散碎银子递给掌柜的,指着那老翁道:“这相面钱抵做老人家的酒钱。”
掌柜的收过碎银子,呵呵笑道:“老张头,你算是走大运,这位小师傅替你将月余的酒钱都给掏了。”
老翁好似没有听到,只是自顾自的低头喝酒吃菜。
苏寻转身挎着包袱走出客栈,奔着南门而去。
就在他走后不久,老翁抬起头,擦了擦嘴,朝掌柜的道:“帮着照看半天的书箱,我出去一趟。”
“去吧去吧。”
掌柜的眼皮轻抬,瞧见老翁提着二胡即将迈出门槛,又道:“尽量做的隐蔽些,若是让他们发现,你在洛城便待不下去。”
“知晓。”
老张头点了点头。
天色蒙蒙亮,街上行人稀稀疏疏,又下起牛毛细雨,青石铺就的街道两侧缝隙里,长满了杂草的青苔。
身穿白色僧衣的年轻和尚慢悠悠的走着,从怀中取出一袋肉干,放进袖袍内。
不多时,便响起咀嚼的声音,九尾狐蜷缩着,躺在袖袍内口袋里,尾巴晃动,怀里抱着肉干,时不时便往嘴里递一块。
“有些淡了。”
她点评道:“再加些盐和香料才好。”
“有的吃就不错了。”
苏寻没好气:“你说的这两样,和黄金一个价,贫僧现在可是苦行僧,不能铺张浪费。”
“放屁。”
“昨日你在客栈大吃大喝,胡吃海塞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屁话。”
九尾狐冷哼:“老娘自己有钱,不白吃,以后给我照着好的买。”
“你的钱不是偷的就是骗的。”
苏寻撇嘴。
“我这就劫富济贫,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老娘现在是游侠。”
九尾狐反驳:“那些肥头大耳的富户吃的满肚的费油,给老娘花花怎么了。”
“这是他们上辈子积了功德,这辈子才能入本狐仙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