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德瓦紧了紧叔叔的肩膀：“说什么呢叔叔，您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您不该瞒着我的，现在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玛莎的彩礼都齐全了，对方很满意，打算十二月结婚。”

“嗯？”

班德拉看着愣神的侄子，有些歉然：“还记得上个月咱们去照相那次么？我把你的照片邮给了潘特，他答应先帮我垫付彩礼和结婚所需的花费。

要是你和提婆犀娜成了，这些钱就当给我的红包，另外等苏拉大学毕业后，他能让孩子进入政府部门工作，还会安排到油水多的地方。”

“如果我不同意，他是不是要你立马还钱？”

巴拉德瓦轻声问了一句，班德拉语带颤音：“我们叔侄还会蹲牢房，至于蹲多久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别哭啊叔叔，我没说我不愿意。”

班德拉背身擦一把眼角，眼泪却越擦越多：“当初你父亲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对他保证过要让你快乐的生活下去，可我连最基本的一点都没做到，我~我对不起你父亲和母亲，为了那笔钱把你给卖了。”

“其实我还要谢谢叔叔呢。”

“昂？”

看着班德拉那泛红的眼睛和湿润的眼角，他笑了笑：“您不觉得提婆犀娜真的很漂亮么？她那身材绝对是生儿子的料，就算同时生两个，孩子都不会饿肚子。”

“巴拉~你可要想清楚，她是个寡妇，刚过门就克死丈夫，这种女人不吉利的。”

“只能怪那个倒霉鬼自己命不够硬。”

“可是她比你大九岁呢，你一个头婚小伙子娶寡妇，婆罗门圈子里你名声就臭~”

“哎呀~”

巴拉德瓦打断他的讲述，对这位长辈挑挑眉：“叔叔~不许你说我老baby坏话嗷！”

搂着目瞪口呆的班德拉往屋子走去：“叔叔~婆罗门和刹帝利混到咱们这份上，那也是有够差劲的，提婆犀娜条件这么出色，才比我大几岁而已，就是比我大十几岁，我也愿意啊。”

“巴拉~都怪叔叔没用，本来找潘特，只是想帮你走走关系，看能不能帮你铺路的，没想到却被他牵着鼻子走，还把你给卖了。“

”算啦叔叔，我反正一无所有，真要娶了提婆犀娜，我还得谢谢您呢。”

“你这孩子~”

叔侄俩一边往屋子走一边闲聊，等他们再次回到客厅落座，老潘特摘下眼镜收好报纸，看了眼依旧笑容谦逊的小伙子，在看看眼眶泛红明显哭过的班德拉：“想清楚了么？”

“只要提婆犀娜愿意，我随时可以和她办婚礼。”

巴拉德瓦的话让老潘特展眉一笑，起身坐到巴拉德瓦身边，大手抚摸着他的头顶：“哈哈哈~乖孩子，以后你就住家里，过段时间等你调过来的手续办齐，就和提婆犀娜一起上班，平时住监狱宿舍，放假一起回来。”

“好的伯伯。”

他双手合十对老潘特行了一礼，班德拉也调整情绪，又开始和对方攀谈起来，不过语气什么的明显放松许多，他不认为这个婆罗门中的婆罗门，会反悔刚刚的决定！

......

人一旦上了年纪，往往睡眠就浅，天刚蒙蒙亮老潘特便睁开睡眼，去卫生间清理个人卫生后，披了件棉袍打算到庭院里冥想，顺便参悟一些教义里的佛法。

等他拿着佛经来到每天冥想的草地时，就看见巴拉德瓦举着院子里装饰用的巨石，正一上一下的做深蹲，虽然身板看上去依旧消瘦单薄，可那一块块坟起的肌肉群，却告诉他那块巨石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