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南将折子直接放在他面前的紫檀木雕龙纹书案上,转身坐在言公公让人搬来的梨木镌花椅上。
“这是怎么了?”秦翊文微皱着眉伸手将那折子拿起翻看,“那个大臣递上来的折子惹到你了?”
秦谨南喝着言公公端上来的碧螺春,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秦翊文瞄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折子上,不明加重,“这是过两日选秀的名单,怎么了吗?”
他灵光一闪,眼睛里满是好奇的望向秦谨南,“你是不是看上谁了?跟我说,我给你赐婚!”
秦翊文见他不紧不慢的继续喝着茶,心里急着想要知道答案,面上不显,转而拿起了另一边的折子,“既然你不想说,那便不说吧。”
御书房里安静了下来,言公公注意着两位主子的神色变化,在心里轻叹了声,王爷这次怕是要输给皇上了。
果然,秦谨南将手中青瓷杯里的茶水喝完,再也忍不住,冰冷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暖意,“我看上了温家温迩。”
温家想将温卿卿送入宫中来,也不知定安侯府可知这一事。
拿着朱笔批着奏折的秦翊文眼里不可察觉的划过几分得意,语气随意,“嗯,我知道了。”
谁让他刚才不说,就让他急上一急。
秦谨南眉眼间浮现几分戾气,语气有些僵硬,“你给我赐婚。”
“好!”秦翊文一口应下,“将圣旨拿来给朕,现在就下旨!”
他好不容易才看上一个女子,尽快将此事落定防止他反悔!
言公公将圣旨拿来时,在秦翊文耳边低声提醒道“皇上,温迩是定安侯府的那位。”
言公公是上一任圣上留下来的老人,他仅仅才服侍秦翊文三年,向来是不信皇家之中有亲情的。
定安侯府守着朝山城,温家将人送进宫里的意思显而易见,就是将她当作人质送给了圣上,让圣上得以拿捏住定安侯府。
秦翊文不易察觉的瞥了他一眼,满是警告,手执毛笔在空白的圣旨上落下,不可更改。
他满意的看着圣旨上的内容,真不错,谨南的婚事终于定下来了,他不用再时刻操心着了。
还得让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后,让母后高兴高兴。
“圣旨写好了,现在就让人去宣?”秦翊文不待他回答,接着又问出了其它问题,“你想在宫里办?还是在你的王府办?”
“我觉得还是在宫里办好,热闹!”
“我这就让人将礼部尚书喊进来,着手给你准备婚礼。”
秦谨南已经换上了一杯热茶,刚才言公公低声提醒的话,他听见了。
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兴奋到想要马上筹办婚事的秦翊文,“此事就交给礼部办吧,你好好处理政事。”
此言一出,秦翊文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余光中瞥见书案上摆着的一堆奏折,更加的不愿了,哀嚎道“谨南,皇弟!这奏折也太多了,你帮我看看!”
秦翊文是先前圣上皇子之中最不喜朝事的一位,在京都之中生活不与任何朝臣来往,便是他的王妃和妾室也只有如今的皇后和贤妃,算是众多皇子之中奇怪的一位。
但就是这么一位奇怪的皇子,成了最后登上那个位置的人。
秦谨南没管他的哀嚎声,起身将书案上的圣旨一把拿起,往门口走,“将奏折送一些去王府,明日让太子过来。”
秦翊文的哀嚎声戛然而止,连忙让言公公连夜将奏折打包一半随他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