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县衙匆匆赶来,等见到了陈玄锋,才被告知,一阳观谋逆造反。
至于证据?
他现在一头雾水,哪有什么证据。
“陈统领……”
纪大用扭头看向陈玄锋,脸上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放心。”
陈玄锋气定神闲,道:“他要证据,便给他证据,朝廷从不冤枉好人。”
说罢,他轻轻一挥手。
一道身影,从他身后的队伍中,缓缓走出。
“在下元阳。”
“上阳道人座下大弟子。”
“今日,向朝廷和在场诸位,告发上阳道人,修炼邪功,残害无辜,勾结敌国,诅咒国君,罪大恶极……”
看到元阳出现,上阳道人便意识到不妙。
等听到元阳的这些话后。
上阳道人只感觉眼前一黑,胸中更是烦闷剧痛,几欲吐出血来。
该死的孽障,竟敢欺师灭祖!
上阳道人惊怒交加,同时感到莫大的恐惧,忍不住回头看去。
却看到,之前站在他身后的八大掌门,全部退到一旁,离他远远的,像是避瘟神一样。
看向他的眼神,除了疏远之外,便只剩下可怜和同情。
显然。
这八大掌门都不相信,一阳观会谋逆造反。
如果朝廷拿不出证据,他们不介意站出来,声援一下上阳道人。
谁知道。
上阳道人座下大弟子,竟然跳出来,当场指控一阳观谋逆造反。
这下。
谁还敢站出来替上阳道人主持公道。
等元阳指控完后,陈玄锋立刻下令:“搜!”
“住手!”
上阳道人急了,带领几名弟子,上前阻拦。
一旦这些朝廷官兵,从里面‘搜’出什么大逆不道之物,那就人证物证俱全。
到时候,他就在劫难逃了。
“还敢顽抗!”
不用陈玄锋出手,校尉王犇虎扑而出。
先是当头一刀,将一名弟子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随后,刀锋直指上阳道人。
王犇虽然才是先天后期境界,但一身气血,却是霸道惊人。
他每劈出一刀,便卷起一阵狂风。
如有实质的刀气,四射而出,在坚硬的地面,留下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切割痕迹。
反观上阳道人。
他修为高了王犇一大境界,按道理讲,胜负毫无悬念。可面对王犇的攻势,他却是左支右绌,落了下风……
看到这一幕。
郑広等人脸上全部露出凝重之色。
这军中出身的修士,战力当真强悍得不可思议。
上阳道人虽是方寸大乱,导致一身实力连一半都发挥不出来,但即便只剩三分之一的实力,也足以轻松拿捏先天境界的修士。
结果,上阳道人竟然被死死的压制住了。
嗤!
一道凌厉的刀气,划破上阳道人身上的道袍,骇得他抽身暴退,不敢再战。
“废物。”
王犇没有追击,持刀而立,虎视全场。
上阳道人一退,再也无人敢阻拦官兵进去搜证了。
“随我来!”
元阳亲自带路。
王犇紧随其后,带领十余名士卒,进了一阳观。
退到角落的上阳道人,看到这一幕,又急又怒,却无可奈何。
噼里啪啦。
里面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不多时。
王犇从里面走出,手中抱着一口匣子。
“禀告大人,发现上阳道人私通敌国的书信。”
“好。”
陈玄锋指了指身旁的鹿鸣知县,“把这些罪证,都交给纪大人。咱们只负责抓人,如何定罪,还得县府衙门说了算。”
“喏。”
王犇将装满书信的匣子,往纪大用的面前一送。
“有劳了。”
纪大用伸手接过匣子,心中暗自苦笑。
他实在不想趟这趟浑水。
这件案子,他若是当场定罪,办了一阳观,恐怕会得罪河东郡所有的门派势力。
可若是不办……
这位陈统领,可是近卫军统领,位高权重不说,身后还站着国君。
他哪里有资格拒绝。
不一会儿。
元阳和剩下的士卒,也全部走出来,手上拿着各种各样的‘罪证’。
有造反的旗帜服饰。
有王室才能使用的器具。
甚至还有诅咒国君的巫蛊木偶。
……
“栽赃!这些都是栽赃!”
看到这些从里面搜出来的大逆不道之物,上阳道人顿时气急败坏。
然而。
根本没有人理会他。
无论是朝廷这边,还是那八家门派,都无视上阳道人这只败犬。
一阳观,已经完了。
“在下血阳宫郑広,见过两位大人……”
郑広代表八大门派,走过来和朝廷进行交涉,得知陈玄锋的身份后,他脸上露出恭敬之色。
王宫近卫军,大名鼎鼎。
也难怪,这些士卒如此精锐强悍。
郑広向陈玄锋表示:他们八家是无辜的,之所以来这里,只是受邀作客,与涉嫌谋逆造反的一阳观,完全没有任何牵连。
陈玄锋也不打算为难这八家门派,点点头后,道:“人可以走,东西留下。”
“东西?”
郑広眼神微变,疑惑道:“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东西?”
陈玄锋一招手。
元阳快步走来,直视着郑広,道:“几日前,我奉上阳道人之命,去了一趟血阳宫,邀请郑宫主上门做客,附上野生天材地宝一份……另外七家,也各拿了一份天材地宝。”
郑広气的牙痒痒,望向元阳的眼神,充满了不善。
这小畜生,欺师灭祖不说。
连外人都要咬上一口,真不是个东西。
郑広压下心中的杀意,对着陈玄锋一拱手,道:
“实不相瞒,在下的确收了上阳道人一份天材地宝,不过,东西既然已经送出去了,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岂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上阳道人送出去的,不是什么水,而是谋逆的赃物,朝廷需要予以查封。”
“大人说笑了,天材地宝怎么会是谋逆的赃物。”
“我说是赃物,那就是赃物。”
陈玄锋冷冷看了郑広一眼。
“怎么,你血阳宫,也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