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医生,20万美元一年,已经很便宜了。”房东格里芬太太身形微胖,一脸和善,带着15岁的孙女奥萝拉,指着眼前一片废弃的建筑说道。
夏维看着眼前的五栋建筑,分别高约3至6层,还有一大片宽广的院子,其实是十分满意的,毕竟,在寸土寸金的纽约,虽然这里远离市中心,一公里外还有一处墓地,但是,这么大面积的房舍,一年20万美元的租金,确实物美价廉。
这里离皇后区最大的购物中心,皇后中心,大约十公里,离法拉盛新世界美食城也大约是十公里,离约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国际机场大约五公里。
格里芬太太并未对他隐瞒,这个地方,之前是一家精神病院,后来不知怎么出了一件相当恶劣的刑事案件,死了好多病人和员工,精神病院不得不宣告倒闭,房子就空了出来。
如果不是出过人命,影响了租金,夏维根本不可能以这个价格拿到。
只是,夏维手头上的资金真的很有限,他手上只有13万美元,其中11万还是老父亲用生命换来的抚恤金。
老父亲在国内出任务,因公殉职,得到了大约80万人民币的抚恤金,折合11万美元左右,母亲知道他一个人在美国打拼不容易,又是刚刚医学院毕业,薪水并不如何丰厚,于是就将抚恤金全部打了过来。
说实话,若不是万不得已,夏维绝不会动用老父亲的这个抚恤金,也太不孝了。
他毕业于纽约大学医学院,27岁就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然后在纽约一家大医院找到了一份普外科实习医生的工作。
工作虽然辛苦,每天凌晨3:40就起床,没错,就是凌晨,而不是下午3:40。
他每天早上3:40起床,洗漱,换衣服,来不及吃早餐,背上背包,匆匆忙忙赶往医院。
他租的房子离那家医院步行仅需15分钟,一路上看到有卖早点的就随便买点吃吃,等吃完也差不多走到了医院,这个时候,通常是4:10-4:15。
进入医院大门,刷门禁,坐电梯,穿过一个个医生办公室,最终来到住院医办公室。
很遗憾,他虽然早,但并非最早。
每当他到的时候,住院医生的办公室通常挤满了人。
地上堆满了同事们的背包,里面都是一些医学书籍以及日用品之类,而电脑前,位置均已被占满。
凌晨4点半不到,大家就开始纷纷打印病史,看床位病人昨晚的情况,看昨晚夜班的交班情况。
然后,拿着床位上病人的名单,自己去一个个查房。
这叫第一波查房。并非正式的查房。
正式的查房,会由主治医师带领,也叫第二波查房。
但是,在此之前,你身为实习医生(低年资住院医师),必须要提前一步,将今天所有要查房的病人都提前看一遍,问一遍,记下重要的实验室检查结果和病人情况。
等到主治医师询问的时候,你就可以对答如流。
事情做在前面,才是卷的正确方式。
没错,这就是美国的大医院,薪水虽然远超国内,但是卷的情况,丝毫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