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我们来这边也就两三年,刚刚把日子过起来,平时花销钱财都要紧着点,要是出一大笔钱去修路,那日子可就过不下去了啊!”
“我们也都没有钱,这几年地里收成是还不错,可家里孩子老是生病,吃药花了不少钱,要不是亲戚帮看点,那都得欠外债了。”
“对啊,我们家孩子多,吃得也多,家里田少,勤快点才勉强温饱。”
“你这话说地,我们也不富裕好伐,这孩子读书,拜师学手艺,哪个不要钱,我都说勒紧裤腰带干,也没有剩余的啊。”
一时间这仿佛成了诉苦大会,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说子女,我就说父母,兄弟,反正就没有个有钱的。
荆尧就坐那静静听着,知道大家不是真这么日子难过,对于修路,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他们看不到切实的利益,却要从自己的腰包拿钱出去,而且最后不知道怎么样,加上上堡与下堡这一段路不短,大家都怕自己吃亏,所以才拒绝。
“安静,大家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路是非修不可,我已经报告官府,官府也已经同意,答应出一半的钱财和全部的石料,我们今天是商量怎么把路建好我,而不是修不修这路的,大家说的这些我们都有考虑,所以才把大家召集,看着来才让大家都满意。”
温四叔站起来说完,大家都沉默下来,如果这是里正的意,大家还有可能反驳一二,可是官府说的,那就不一样,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不听命令就是犯法的,可能被抓去坐牢,严重的可能会被流放,到时候死了也回不来故土,那真是浮萍了。
里正见场子被四叔镇住了,就道“我们初步商量了一下,每家每户按人头每人五十文,再加一个劳动力,人口多的再增加,六口出两人,八口出三人,十二口出四人,孩子不满十三岁不算劳动力,十三岁以上都是,每家若是除了该出的劳动力以外,其余人若还愿意来,就按每日三十文工钱给,每家的人头费也可以用工钱抵。”
因为官府出了大头,其实说起来这些对于大家来说已经是很少的钱了,大家也就没有太多意见,富裕点不在乎那些个小钱的人家又开始新一轮讨论,如果不愿意出劳动力,可以多给钱抵吗?
里正点点头说“可以,但是一个劳动力是四十文,比工人的价钱还要高十文。”
这是为了防止大家都不愿意去修路,最后人手不够的情况。
其实这个时代的路都是土路,能修一条石板路那是相当了不得的,他们这靠海来往船多,很多东西卖的价钱都不错,加之要往码头去,他们村是必经之路,路修得好,与镇上府城也是有不少的好处的,他们村才得了这个便宜。
商量了一下午,统计了每家每户的的劳动力,在决定明天去请工人来丈量路的大概,大家就都散了。
荆尧还没有走,虽然他建房子这事不着急,但是可以叫里正正好最近都要跑衙门,可以一块办他的事情都登记了,他后面再慢慢修就是了。
里正听了他的话,也点点头应下来,反正都要去,不过顺手的事,不耽误什么功夫。
荆尧也就回去了,已经进入冬天了,天也黑的早,他回去路上都没有看见人,大家都回去讨论修路的事情,加之已经到晚饭时间,闻了一路的饭香回到家,空旷旷的房子黑漆漆的,因为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即使点了蜡烛也看起来不是很亮,也没有心情再烧火做饭了,从空间里拿出一盒自然火锅,就算是晚饭了。
虽然不做饭,还是要洗澡,把火烧上了锅里面装满水,等把饭吃完,休息片刻,就冲了个澡,躺床上时想起白天小家伙亮晶晶的眼睛,觉得这事还是不能拖,谁知道这路什么时候修得起来,这亲事也得提。
这古代成亲,规矩可不少,流程也长,荆尧是两眼一摸黑什么规矩都不懂,他和村里人也没有太多交集,能想到的除了村长就是章丘叔了。
他天天在外面跑,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接触得多,找个媒婆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天早上,荆尧就提了一壶酒往村口走去,他来得早,章丘叔和他儿子正在套马。
“今天也要去镇上吗?”章丘问。
荆尧摇摇头,把东西递过去:“叔,想请你帮个忙。”
章丘没有接,指指屋里:“帮忙可以,酒就不用了,你婶子看到要生气的。什么事情,你直接说。”
荆尧挠挠头,他记得以前章丘叔挺喜欢喝酒的:“我想请问哪位哪里的媒婆性子好,有空,我想要去提亲。”
“哦,好事情啊,尧小子你有这心就是对的,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找个口齿伶俐的,给你把亲事说得漂漂亮亮的。”章丘拍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说。
荆尧点点头:“谢谢叔,这酒你收下吧!”
章丘还想推特一番,见荆尧目光坚定,也就收下了:“行,就当我提前喝你喜酒。”
事情解决了荆尧也不再多说,告辞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