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往后传!”
“一切为了天使大人!”
有人说,黑夜里的建筑别有一番风味。
和教会有关的房屋基本都呈白色,若是特别富裕,便会在屋顶上绘制出金色的线条。
若是在其他穷乡僻壤,只怕翻遍了房屋也找不到一间金顶。
然而在圣地,这不过是基本的装饰罢了。
在过往的黑夜里,月明星稀,洁白的屋宇反射出月的皎洁,衬上闪着金光的丝,比白昼更优美。
圣地总是美的,无论何时,春夏或者秋冬。
除了下雨的时候。
雨水会让地上漫出一层泥浆,圣地的排水虽然优良,但若是碰上瓢泼大雨。
也会有在家里“看河”的糟糕体验。
所幸今天还没有到那等地步。
乌云已经遮蔽了月亮,扼杀了星星。
小雨淅淅沥沥,给人不怀好意的窥探。
不时有啪啪的声音响起,不知何处的水坑被踏过。
“下雨的时候枪被淋湿,火把也点不起来。”
“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呢?”
塞里希故作疑惑,沙哑着嗓子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身体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像是仅用一根朽木撑起的高楼大厦。
然而被他注视着的“年轻人”远远比他更糟糕。
瑟尔博格已经感觉到了深深的困倦,他明白,作为一个还没有修炼过的凡人。
离死已经不远了。
但教皇不一样,他是世界上第一个突破五阶的,哪怕迄今为止也只有三个。
虽说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简直粗糙的让人心酸,但五阶的寿命仍然远远超过他一个凡人。
——也幸亏这弱的离谱的修炼体系,都五阶了,居然也就勉强打碎个房子。
这才给了他篡位的自信与勇气。
绝对熬不过,再不行动,会死。
“其实你可以把身上的担子放轻些,腾出点时间来修炼,会好很多。”
塞里希淡定地喝着撒了一大把盐的水,丝毫不顾是否损害身体健康。
“教会的精神病院已经不够用了,我暂时还不想背弃圣母,沦落为异端。”
闻言,瑟尔博格不禁无语,没好气地回怼。
这么久了,修炼法是一点都没有进步,变成精神病的概率高的吓人。
说实话,就他这种年事已高的条件,敢修炼,绝对第一个疯。
虽然塞里希表现很不对劲,丝毫没有遭受政变的慌乱。
但无所谓,另外两个五阶都在外面,根本赶不回来。
圣地内大部分人都已经被他策反。
再加上他还隐藏了自己特制的防水火把和枪。
这个夜晚,只有他的人可以正常找到目标开枪。
飞龙骑脸怎么输?
能输我就当场把这个教堂给吃掉!
塞里希这个老头,明明是个玩家,搞了一大堆东西,但却没有丝毫露出破绽。
只是将一切成果都推到一个所谓的神秘人身上。
心思深沉,不可不防。
他这一次仗着自己进来的早,随便就用些克苏鲁大慈树王之类的词语。
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不想办法遏制,或是与之交好,未来必成大患。
此子断不可留。
刷!
刷!
刷!
利刃出鞘,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枪打死。
一队一队的卫兵身着黑衣,与浑身缀满白布的抵抗者形成鲜明对比。
身上披着早已被淘汰的铠甲,前排之人手持盾牌,空隙处伸出枪支。
排成一队队,步伐整齐地挺进。
居民不知发生了什么,颤颤巍巍躲在家中,一个劲向圣母祈祷。
“你不怕我现在叫出一群人来抓住你?”
闻言,瑟尔博格直视塞里希双眼,一点点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可笑么?”
“面前的你不也是替身?”
说罢,一把剑从身后贯入,刺穿胸膛。
最终吐了两口鲜血,就此毙命。
塞里希擦擦溅到身上的血迹,很快,白色的衣袍上出现一道道红黑的血痕。
“那你真是错了。”
“如果你带上炸弹的话,本来可以就此杀死我的。”
慢慢拔出悬在半空的宝剑,缓缓蹲下。
“改变别人的样貌。”
“毕克勒尔的能力?”
“还有谁呢?”
远离圣地的郊外,三个身穿黑衣的男人鬼鬼祟祟。
塞里希的话很快传到了瑟尔博格的耳中。
不是替身也没关系,普普通通的炸弹根本不可能炸死他。
体积太大的根本带不进去。
扰乱军心罢了。
转头对着身后的两个黑衣人。
“哈迪,连接2号,毕克勒尔,伪装”
圣地内,一处暗室。
眯着的双眼,闪电般睁开,面容一阵扭曲。
化作一张长满皱纹的脸。
稍微熟悉了一下新身体,瑟尔博格有些可惜。
这两种能力使用次数有限,用起来都是会让他的两个好属下发疯的。
不过也好,政变完就要把他们清理掉了,到时候还方便些。
快步走出暗室,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把和枪,满意地拍拍身上加厚的盔甲。
走出大门,以特定的方式挥动手中的火把。
立刻有一队叛乱者跟上,把他保护在后方。
圣殿前,叛乱的队伍已经在冲击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