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均望着面前这个一脸愧疚之色的男人,如果说他之前想要振兴大明是因为前世的羁绊,那么现在又添上了一个理由:
他要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实现他的梦想!
不就是饮马斡难河吗?有什么难的,这都做不成自己来到这个时空还有何意义!
“父皇,儿臣曾听一位老人家说过: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如果鞑靼南下犯边,而我们屈膝求和的话。日后鞑靼就会变本加厉,我们一味的忍气吞声只会助长蒙古人的嚣张气焰!
安南已经不安分了,若是其余藩属国看到我们如此软弱,会不会纷纷效仿安南,会不会想将我大明分而食之?
儿臣认为父皇派玄武卫北上之举,英明神武犹甚太宗。若汉武再世,也不过是力排众议痛击鞑靼!”
正德听了太子的话后心中再无顾虑,他本就是一个肆意妄为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被后人评为明朝十六帝最荒唐的一位。
既然他的太子也支持他与蒙古人开战,那么朝堂上的那些腐儒是什么态度也就不重要了。
如果有人执意反对的话,他不介意让廷杖之刑再现宫门!
那些软骨头不是以廷杖为荣吗?那就打断他们的骨头!
国战若开,整个大明只能有一个声音,那便是龙吟!
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杨一清回头望了眼自己在宫门处踩下的脚印。
他在想,这紫禁城自建成以来,往来之人犹如过江之鲫,可于青史之上留名者又有几人?
“大人,您在看些什么?”杨廷和见状开口问道,幸好杨一清拉了他一把,要不然自己人都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没什么,这冬日愈来愈冷,人老了,身子骨弱,这雪景不知道还能看得几回啊!”杨一清叹气道。
“大人说笑了,大人身子康健,正是老当益壮之时。更何况冬日虽是寒苦,但有太子殿下所造煤炉,燃于屋中亦是暖如春日啊!”
杨廷和看了一眼费宏笑着说道,似是在开解杨一清,又是在嘲讽费宏当日冒犯太子一事。
费宏听后冷哼一声,也不言语,独自向自己府上的马车走去。
“子充,子充!”杨一清见状在后面大喊道,费宏却是不答话,登上马车后便命车夫回府。
“身为一朝阁臣,肚量却如此狭小,老夫真是看错你了!”杨一清呵斥一声后便登上自家马车,不给杨廷和说话的机会。
“大...大人。”杨廷和望着远去的费宏和杨一清,面色阴沉,而后登上马车,对车夫说道:
“去户部员外郎柳明府上!”
柳府。
柳明正夹起一片雪花牛肉置于铜锅之中,趁牛肉未熟之际举起侍女温好的黄酒轻呷一口,待放下酒杯之时锅中牛肉的火候刚刚好。
朝廷虽然禁止宰杀耕牛,但自己身为户部员外郎想吃牛肉还不是小事一桩。
这京城的白酒虽好,但自己喝不惯,还得是家乡的黄酒!
“老爷,杨阁老来了。”管家走来对柳明说道。
“杨阁老?哪位杨阁老?”柳明疑惑道,朝中有两位杨阁老,不说清楚自己怎么知道是哪位,看来得换个管家了。
“杨廷和杨大人。”
“你不早说!”柳明起身踹了管家一脚说道,杨廷和虽是四川人,但祖籍江西,与自己这些江南官员私交甚好。
自己能上任户部员外郎亦是因杨廷和的提携,可不能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