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均望着向自己行礼的三位辅政大臣,心中一阵感叹。不愧是能做到阁臣的人啊,能屈能伸,真乃大丈夫!
“先生请起,其实不是父皇轻开边衅,而是鞑子欺人太甚。前脚求我大明开市,后脚便背信弃义南下犯我城池!”
“什么!鞑子南下犯边了?”杨一清三人闻言大惊,不可置信道。
“不瞒三位先生,今日边关来报,达延汗命其四子阿尔苏趁固原无兵驻守之际趁机南下。
一路攻至平凉城外,次日平凉城破。城内百姓及韩王府一系皆被鞑子掳去草原。”朱载均对三人解释道。
费宏闻言猛地一拂衣袖,指着杨一清与杨廷和恨声道:“老夫早就说过,蒙古人狼子野心,与其开马市如同养虎为患。
可你们呢,你们就是不听!”
杨廷和闻言脸色一寒,冷声道:“费大人,注意你的言行,在太子殿下面前你也敢称老夫?”
他么的开马市是自己二人支持的不错,可主使之人是皇上啊,有本事你去皇上面前抱怨啊!
谁都会挑软柿子捏,心中有火的话去挑炉中的煤炭去捏!都是阁老,谁怕谁啊,老夫可不惯着你!
“介夫,子充也是心忧我大明江山社稷,口出无状。如今最为紧要之事,乃是防备鞑子再次犯边。”杨一清开口劝道。
杨廷和、费宏二人闻言皆冷哼一声拂袖背向对方,朱载均见状正要开口劝解,只见王岳从殿外走来说道:
“启禀太子殿下,皇上召殿下与三位阁老前往御书房,边关传来急奏!”
朱载均等人听后大惊,难不成鞑子举兵南下了?
“边关发生了何事?”杨一清出声问道。
“这......万岁爷只是让奴婢前来传旨,并未言明。”
朱载均见状说道:“先生,还请与本宫一同前往御书房。”
“殿下请!”
前往御书房的路上,杨一清三人对视一眼后心中了然。皇上早已知道自己三人在东宫与太子交谈。
怕是要借太子之口让自己三人有个准备,到时与皇上议事时才会平静下来不会轻起争执。
不过当真要与鞑子开战吗?
边关将领吃空饷之事如此严重以至于靖虏卫指挥使吴江等人带兵叛逃蒙古。
若真与其开战,不说边关兵力是否充足,只运输粮草一事便是令人焦头烂额了。
如今正值冬季,河水未丰,粮草北上只怕要征用沿岸纤夫,劳民伤财啊!
待得四人冒着大雪行至御书房之时,便看到正德在殿外正抬头看着这飘落的雪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儿臣拜见父皇。”
“老臣参见皇上。”
正德闻言身形一震,抖落了身上的雪花之后转身对几人说道:“进去说吧,王岳,将那煤炉搬进来!”
“奴婢遵旨!”
“皇上,不知边关有何急奏?”急性子的费宏开口问道。
正德轻呷了一口案上的凉茶说道:“九边传来急奏,达延汗派人前来以吴江之事游说边关将领。
许诺其北投蒙古后待得达延汗重复大元荣光之时,北投的边关将领最低封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