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管家领着两个抬着煤炉的下人走进了书房,躬身说道:“老爷,您瞧瞧,就是这物件儿。”
徐光祚听后起身走到煤炉旁,停下脚步就感到一阵热气逼人。将双手放在炉火上方揉搓了一会后问道:“这炉煤炭烧了多长时间了?”
“回老爷,这炉煤炭奴婢上午买回来之后就开始烧了,至今已有三四个时辰了。”其中一下人回道。
徐光祚闻言诧异道:“当真,尔等莫要诓骗老夫!”
“老爷,奴婢不敢。府上出去采买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奴婢万万不敢欺骗老爷啊!”那下人慌忙跪地解释道。
徐光祚其实心里早已信了七八分,谅他们几个下人也不敢欺骗自己。冬天烧那木炭,后半夜就不暖和了。自己年纪大了,觉浅,添炭的下人再小心也容易吵醒自己,这寒冬难熬啊!
有了这煤炭自己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只是这味道属实有些难闻!
徐光祚想到这便向那下人问道:“这煤炭只此一等吗?有没有更好的,这味道难闻了些。”
“回老爷,那小贩只卖这一种煤,很快就卖光了,奴婢也是使了吃奶的劲才抢到了这一个煤炉。”那下人诉苦道。
“你没向那些人报定国公府的名号?”徐光祚眼睛微眯道。
“奴婢报了啊,可是那些人听到后不光不给奴婢让路,还故意把奴婢往后推。唯恐奴婢和他们抢似的!”
“哼,这群刁民简直没有上下尊卑之分,明日让管家随你们一同前去,有多少买多少,老夫看哪个敢在前面挡着。”
“是,老爷。哦对了,那小贩还特意叮嘱,烧煤的时候一定要把窗户打开通风,要不然会死人的!”
管家听后责怪道:“你早不说!”随即连忙去把窗户打开,果然随着空气的流通,那股异味淡了很多。
次日清晨,煤炉摊。
“大家都等等,排好队啊,一个一个来,都有都有。”流民小贩刚到地方,一帮百姓就上前争相抢着购买。
“嘿,刘公公,您还别说,这城里小摊卖的包子咱家可是好久没吃到了。”张永看着对面的热闹景象,一口塞进一个包子鼓着腮帮子对刘瑾说道。
刘瑾闻言却是叹了一口气,想当初刚进宫时自己觉得那些御厨做的东西定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山珍海味,可是随万岁爷出宫后才发现他么的宫内御厨做的都是猪食,狗都不吃。
那时满朝的文武大臣谁见了自己不都得躬身叫声“刘公公”!唉,好汉不提当年勇,没落,没落了啊!
正当刘瑾长吁短叹之时,定国公府的管家带着一群人将围在摊前的百姓驱逐开来,对着流民小贩霸气说道:“剩下的炉子和煤球我定国公府包圆了,都给我装上车拉走。”
没买到的百姓听到定国公府后纷纷把安慰管家十八代女性的话憋了回去,那流民小贩见状也是傻了眼,卖谁都是卖,虽说这一群人是后来的,但定国公府自己也不敢得罪啊。
“呦,这是谁家的狗奴才,大早上的就放出来咬人了啊?”刘瑾见状起身走来阴阳道。
管家闻言大怒,转头刚要开口大骂,看到是刘瑾后连忙躬身行礼道:“呦,是刘公公啊,小的是定国公府上的管家,不知您来这有何贵干啊?”
刘瑾见那管家对自己的态度倒也算得上懂礼,便开口说道:“这你就甭问了,咱家问你,这剩下的炉子和煤球定国公府包圆了是你说的对吧?”
“公公说的对,是小人说的。”管家答道。
刘瑾闻言轻声笑道:“这煤炉本是太子殿下与费阁老打赌,造出来给京城百姓取暖用的。既然定国公府想包圆,也不是不行,但是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