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均闻言心中一惊,他么的这是老子的处女秀啊,别打本宫的脸啊!随即便给了刘瑾一脚说道:“狗东西,愣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奴才这就去!”挨了一脚的刘瑾顺势朝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杨伟见状对朱载均说道:“太子殿下,您也看到了,这群流民不仅懒惰而且有叛逆之举,他们根本不懂得感恩,沦落到这般境地属实是天谴啊!”
他么的如果这要是天谴的话,那老子前世的996难不成还是真的福报?!
“闭嘴,给本宫跪在这,要是敢动一下本宫砍了你的脑袋!”朱载均愤怒地对着杨伟大喝道。转身他看见刘瑾过去之后那边的骚乱似乎更严重了,便迅速跑了过去。
“打,打死他这个狗太监,就是他们这些人让咱们没了田,害得咱们家破人亡!”
“你还我娘亲,就因为你们侵占了我家的田,我娘亲活活饿死了啊!”
“别打了,来人啊,快来人,救救咱家!太子殿下快跑啊,这些都是刁民,他们要谋反!”刘瑾从人群底下钻了出来,烟墩帽不知道哪去了,一瘸一拐地,边逃命边大叫着让朱载均赶紧跑。
朱载均看都没看刘瑾一眼,因为那些人骂的都是太监,更何况自己前后还围着一群玄武卫。
追赶刘瑾的流民看到身着盔甲的玄武卫拔出了闪着寒芒的腰刀后,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想起了刚才刘瑾给他们安上了谋反的罪名,纷纷跪伏于地向朱载均请罪。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从后面的人群中挤出,大喊道:“太子殿下,此事皆由小人而起,还请太子殿下饶了各位叔伯性命!”
心中忐忑与怒火交织的朱载均闻言一怔,然后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是何人?家住何方?为何成为流民?又为何要与官兵拼命?”
“回太子殿下,小人刘壮,乃保定府人士。家中本有祖传的些许良田,家境倒也算得上殷实。可是去年冬我家养了十几年的耕牛老死了,我爹上报官府想将那头牛剥了卖牛肉得些银两,再填上家里的积蓄好能再买一头。
官府派人前来查验却说那牛是被毒死的,按照律法判我爹杖一百,我爹肯定熬不过去。如果不想我爹受杖刑而死,就要罚没田地才能减刑。可罚没田产才使得我爹的杖刑减到了五十之数。
后来我爹便卧病不起,为给我爹治病不得已变卖了剩下的家产。我娘更是为了贴补家用积劳成疾猝然离世。
小人并非有意冒犯太子殿下,实在是无处伸冤啊!”刘壮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朱载均闻言眉头微皱,想不到正德时期大明吏治便腐败至此,接着问道:“你们打骂太监又是为何?”
“太子殿下,草民的田地都是被这些太监强买强卖给巧取豪夺去了啊!”
“还请太子殿下为草民做主啊!”跪在地上的流民控诉道。
刘瑾见状慌忙跪下解释道:“殿下,不是奴婢啊,奴婢早就没做这种事了啊!”
“嗯...,那就是你以前有做了?”朱载均俯身问道。
“禀殿下,奴婢以前确实有做过,但那都是为皇上啊,奴婢所买的田地都成了皇庄的田产啊!保定官府罚没的田产奴才估摸着也大半入了皇庄。奴婢属实冤枉,他们口中所说的太监肯定是各地藩王府上的,请太子殿下明鉴啊!”刘瑾一边磕头一边解释道。
朱载均听后恍然大悟,原来皇帝老子才是让大明百姓流离失所的罪魁祸首啊。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既然你做皇帝的都开了这个头,那么下面的这些王公大臣自然跟着效仿。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想治我们的罪先把你的皇庄清了再说!
祖父弘治帝在位时,京畿地区的皇庄只有五座,占地一万二千八百余顷。等到了便宜老子正德在位时,增加了三十一座,占地约三万七千五百余顷,翻了三倍。
怎么说呢,真他么造孽啊,中秋家宴上父皇还将保定府的一处皇庄赐给了自己,其中不会就有刘壮家的田地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那么巧吧?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