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我上早八,给本宫滚!”
‘啪’的一声响,刘瑾捂着自己肿起的半边脸从大殿里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
还没喘过气,就看到正德穿着一身武服走了过来,委屈至极的刘瑾眼角顿时流下了喜悦的泪水,连忙跪下磕头道:“奴婢叩见万岁爷,奴婢这就去禀告太子殿下。”
正德看了看刘瑾左边脸上的五指山,问道:“这是太子打的?”
想大声哭诉却又怕惹恼了殿内那位祖宗的刘瑾只能捂着脸连忙点头:“嗯...”
“不应该啊,均儿向来喜欢对称的东西,今日许是他累了,那朕就替皇儿补上吧。”
‘啪’的一声响,刘瑾的右脸立马浮现了一座比左边还要雄伟的五指山。
“奴婢谢万岁爷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又挨了一巴掌的刘瑾跪在地上谢恩道。
正德甩了甩有些麻了的手,心道是一条好狗,得告诫一下均儿,狗急了还咬人呢,不能一味地打骂,平时好歹得丢根骨头逗一逗。
随后便对刘瑾说道:“你也是朕身边的老人了,跟了朕这么多年,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是太子不好侍候还是怎么着?下去找太医看一看,把脸消消肿,朕去里面为你说说情,等太子什么时候唤你了你再露面吧。”
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的刘瑾感恩戴德的喊道:“奴婢谢主隆恩!”
“小声点,还不赶紧滚!再惹太子不高兴朕扒了你的皮”
“奴婢这就滚,这就滚。”
刘瑾连滚带爬地下了台阶,慌乱中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响起,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么的脚崴了。
拾起掉落在地的烟墩帽,刘瑾小心扑打着上面的尘土,泪流不止,想当初咱家也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啊,不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几人之下总是有的吧!自从太子降生以来,莫名地见着自己就笑,三岁的时候就让自己跟在身边伺候。
本以为即便失了司礼监的权位,但只要把太子这根独苗哄好了,自己都快六十的高龄了晚年应该不会太过凄凉。
可是天不遂人愿,太子他人面兽心啊,动不动对自己不是打就是骂,造孽啊!
一瘸一拐的刘瑾走在回去的路上,身后传来了一句尖细的问候声:“呦,刘公公,怎么了这是?这腚上一个大脚印子!”
刘瑾回头一看,只见张永正一副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还没等他回骂过去,张永就快步走到了跟前,仔细打量着他那一张猪脸,笑道:“瞧这一大一小的五指山,真是鬼斧神工,又挨上了?”
“张永,你他么还有良心吗?上次你被太子殿下砸的头破血流还不是咱家送你去的太医院!”
“公公,咱家这不是和您开个玩笑嘛,您慢点。”
张永摸了摸额头上快要消去的疤,一股同病相怜之情油然而生,上去扶住了刘瑾抱怨道:“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摊上这么个主儿?”
“上辈子不造孽的话怎么会干这个差事,在宫外做乞丐都比没了子孙根强啊!有时候我都羡慕那池里的王八,造孽啊!”
“池里的王八怎么了?”
“你没见过一只王八趴在另一只王八身上干那事吗?”
“这么说是挺羡慕的,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活到老干到老!”
“下辈子不做人了,做只王八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