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张家?!”
“正解。”
“可是张家善水战,派去西北,若起纷争,绝不是欧阳家的对手……”
后面的话已没了说下去的必要,骆容这是打算借此机会重创欧阳家和张家,一举收回西北大军和南境大军的兵权了。
“皇兄心意已决,臣弟自当从命。”
回手拍了拍骆宸的肩膀,顺势搭上,凑到他耳边低声叹道。
“人非草木,朕自然希望少流血,就看他们能不能配合了。”
从城墙上下来,骆宸记挂着黎秋娘想吃的那口绿豆糕,骑上马转过两条街才到了地方,下马规规矩矩排队。
在院里子散着步的黎秋娘被沈玉珠的求见打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见上一见。
骆宸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松口见任何栖霞苑以外的人,可对这个前世毫无半点交集了解的沈玉珠,黎秋娘本能的觉得要见一见。
沈祺权无法劝动女儿跟自己回毗陵,沈玉珠坚持哪怕无名无分也要呆在九王府。
两人不欢而散之后,沈祺权就求了骆宸的准允强行带走了元香,不顾沈玉珠的反对也要坚持将皇后安插的人拔掉。
元香进王府前不是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全,可皇后说九王爷夫妇不敢抗旨,不能将自己如何,毕竟怎么说也是属于皇宫的婢女,入府后也的确很高人一等。
没想到沈家老爷竟敢对自己出手,这就完全是个死局了。
元香被沈祺权带来的下人打昏后连夜送往毗陵,山高皇帝远的处置一个下人,料想皇后也不会把这事儿翻到明面上来。
元香一走,沈玉珠陷入了无人相帮的尴尬境地,坐立不安了几日眼瞅着完全没了指望,只得主动找到黎秋娘。
栖霞苑还是第一回进,有别于自小见过的大家主母院落,这里更像是农户人家的小院,就差养鸡养鸭了。
站在院里等候的片刻,沈玉珠已经觉得浑身不自在。
“原来王爷喜欢这样的……”
黎秋娘和其他闺阁女子的确很不一样,皇后娘娘说的一点没错,一个村妇能得王爷宠幸,完全得益于这一点。
男人都爱新鲜,见惯了世家大族小姐,冷不丁冒出这么个不一样的,自然会多看几眼。
但是新鲜劲一过呢?
昂了昂头,挺了挺胸,自认对于黎秋娘的认知又多了一层的沈玉珠格外自信。
透过窗缝偷偷观察着沈玉珠的如意撇了撇嘴,回过头与如画嘟囔道。
“瞧瞧她那个样子,一开始满眼的嫌弃,现在这副神情就好像在说,也不过如此。怎的,王妃这院子让她那小尾巴都翘上天去了?也不瞧瞧她那清泉阁,像个什么样子,恨不得把南边的园林全搬里头,可偏偏堆的哪儿哪儿都是,看的人眼睛疼。”
如意倒也不是完全酸清泉阁里头的好东西多,确实是过犹不及了些。
起初沈玉珠仗着府里供着她,在元香的怂恿下要了几回东西,装扮她那院子,如今再看已经有些疯魔了,一副恨不得把门前的石阶都敲了换上白玉的。
如画听着如意的抱怨,抿唇一笑,想起青戈同自己说的一句话。
“你觉不觉得这个沈小姐同齐侧妃的眼光很一致?”
青戈还记得刚回京时,大老远瞧见的九王府,当时也是完全不敢认的。
这么一说,确实风格很像。
老老实实窝在源玉阁赏花逗鸟的齐悦诗冷不丁的冒了一胳膊鸡皮疙瘩,放下舀鸟粮的小金勺,搓了搓手臂。
“这天也还好啊,怎的突然就打冷颤了……”